赤司屿无奈：“说实话，两边都有道理。但……”

“但你更倾向于改变。”宇内天满揉了揉酸涩的手腕，语气肯定：“你可不是肯一成不变的人。”

当年春高赛场上，宁可改变战术让队伍面临满盘皆输的风险，也不想让对手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步一步送他们步入失败。

“没错，我认为日向的想法是正确的。”赤司屿说道：“怪物快攻很强，想打出这种配合，只能是日向和影山这两个小怪物来完成。”

“但这样的怪物快攻输了，只会闭眼扣球的日向赢不了。”

“距离春高还有不到一个月，天满，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指导一下日向的练习？”有偶像的力量在，想必日向一定会进步神速！

宇内天满将笔放在桌子上，完全不管即将面临老师怎样的狂风暴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时间？明天上午到！”

见宇内天满答应下来，赤司屿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赤司屿去接宇内天满，而乌养系心则将日向翔阳带去了爷爷那里。

“是这样啊！那我这就带天满过去。”接到乌养系心的电话后，赤司屿带着宇内天满直奔乌养家。

那画面，怎么说？大型追星成功现场？

“小巨人！”

“嘿嘿……”

“小巨人！！”

“嘿……嘿？”

“小巨人！！！”

“……”

“日向就交给老师你和天满了。”赤司屿去解决另一个小怪物。

“知道了知道了……没出息的学生和没出息的孙子。”

乌养一系摆摆手，在赤司屿和乌养系心胸口上各插一箭后回身去收拾小不点了。

乌养系心推着她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揪住了影山飞雄。

然后，三人出现在了体育馆。

乌养系心拿着不知道赤司屿从哪里弄来的长杆网兜，举在半空中。

“让排球停在网兜上方，然后落下。”

刚开始是定点，后来乌养系心开始移动起来。

能明显感觉到影山的疲惫，大脑不断运转，手臂手腕与手指的力度，排球的出手时的角度……

影山也知道，他在被日向坚定的信任着吧。

一个攻手，坚信自己的二传手能托出他想要的传球。

“去用手指调整，不要一次性做出大改动，每次微调一点，然后去感受排球的弧度有什么不同。”

赤司屿上前做了示范，影山抛球到她头顶。

指腹接触到排球的感觉瞬间唤醒了她全部的肌肉记忆，排球出手，停住，稳稳落入网兜。

乌养系心和影山飞雄仿佛凝固了。

他们知道赤司屿作为教练的水平很高，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同样不缺——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作为二传手的实力。

“唉，还是有些陌生了。”她的手不算好看，打篮球也好排球也罢，掌心指腹总是粗糙的。

而多年没再接触排球，她只有握笔时留下的茧还清晰可见。

她回头，就见两人呆滞的看着她。

“？？？”赤司屿不解：“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赤司教练……之前是二传手吗？”影山飞雄眼睛一点一点的，染上了狂热：“刚刚那一球是怎么做到的？手指是什么感觉？是嗖——的一下还是咻——的一下？”

“更偏向咻——的一下，但是也有唰——的感觉。”

“咻——多一点还是唰——多一点？”

“八分咻两分唰吧！”

“我知道了！”

乌养系心：你知道什么了？！加密通话带我一个行吗！！

在场唯一勤能补拙型二传手今天也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天才。

“我从来不知道你作为二传手时会这么厉害。”乌养系心站在赤司屿身边，看着影山飞雄孜孜不倦的试图用排球砸中地上的矿泉水瓶。

他单听说她之前是非常出色的篮球选手，王牌中的王牌，带领帝光中学女篮问鼎国中第一。

“诶？你不知道吗？”曾在高中时期给队员演示多次的赤司屿恍然：“对哦，你不在乌野排球部。”

“……曾经在过！”大了赤司屿6届的乌养系心表示不服。

“二传很有趣。”

赤司屿抱起一个排球，自抛自接，托起的高度几乎一致：“托出一个能让攻手得分的球，得到攻手肯定的眼神，成为整个队伍的轴心……多有趣啊。”

她收回空中的排球，笑眯眯的看着乌养系心：“你觉得呢？”

他觉得？

“我也是二传手。”

所以，二传就是很有趣啊。

手机铃声响起，赤司屿将排球递给乌养系心后接通了电话。

“杜鲁门·布朗医生看了你的病例，对这个手术很感兴趣。”施密特医生语速飞快，带着德语口音的英语让赤司屿辨认得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