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耸耸肩：“我希望如此。”

电梯大门在他身后打开，N对中原中也露出微笑。

“那么就去看看吧——你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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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电梯之下，是一个工厂般宽敞的地方。中原中也的身体不知为何有些乏力，他并没有过于在意，只是将一切归结于看见眼前场景时产生的震撼感——他知道这里。

虽然更偏向于一种暧昧的感觉，但那画面的确明明白白出现在他过去仅有的记忆片段之中。

中原中也握住身侧的铁丝网，靠手部的力气支撑起身体。

“...我见过这里。”

“我想也是。”N的声音毫无感情：“这里是第二实验室，当初便是仿造租界的第一实验室建造的。那里因为被先前的实验品毁坏，你就是在这里诞生。”

N的话像钩子一样，将被藏匿在他记忆底部，已经许久都没有回忆过，以至于愈发模糊的记忆毫无预警地拉了出来，那些破碎的画面变再度曝光于中原中也的眼前。

他终于想起来了——被兰堂绑架时的记忆。

他就是被关在这里，像玻璃一样，又比玻璃要坚硬无数倍的圆筒之中。每天只有一成不变的风景，以及穿着军服或白大褂，在眼前来来回回行走的科研人员。

直到有一天，两个赤手空拳的侵入者闯入了这里，他们杀死了在场所有的人，将他从圆筒中救出，强行带到了外面的世界。

中原中也踉跄的向前行走着。双腿的力气越来越弱，中原中也已经顾不得这些，他在圆筒前停下，小心翼翼的将手掌贴了上去。

他就是从这里被制造出来的吗...

圆筒内侧突然发出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内壁之上。青黑色浑浊的液体中突兀的伸出一只手，和中原中也的手掌差不多大小，轻轻贴在了他的手边。

“里面有人吗！”中原中也愣了一瞬，随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N大喊道：“他是谁！”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让你看见他。”

N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个遥控器，他在按下上面的按钮，伴随着“咕嘟”的排水声，水位开始从圆筒下降，渐渐露出藏在其中的身体——那是他自己。

“中原中也”紧紧的闭着眼睛，看上去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只有鼻腔微弱的翕动显示出他存活的迹象。他穿着试验用的合成树脂外衣，身体纤瘦得厉害，仿佛只是骨头上虚虚裹着一圈皮肉而已。中原中也的身材已经十分纤小，但眼前的少年愣是比他还要瘦小了一大圈。

他的脚上绑着银色的枷锁，将少年牢牢固定在了水底。

“介绍一下。”N的声音在中原中也轰隆的耳鸣声中清晰无比的传达进了他的脑海中：“这是你的本体。”

“他出生在山阴地方的温泉街，是自我矛盾型异能的拥有着。我们通过特别的装置对他的异能进行了调整，使之在成为特异点的同时不会被强大的重力压垮死去。是我让他活到现在，你才能见他一面哦。”N的声音带着几分得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而作为被制造品的中原中也就该对他感恩戴德，因为他让中原中也看见了“真实”的自己。

“......”中原中也沉默着，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却一点点紧握。

突然，少年脸上露出的痛苦的表情。他猛烈的咳嗽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随着液体的排出被一并抽离。他的肌肉抽搐着，五官在大口的喘息中呈现出扭曲的状态。

“喂！他怎么了！”中原中也慌忙起来：“为什么很痛苦的样子！”

“维系生命所需的胎水已经排光了，他就像是还未发育完全便被从子·宫中取出的婴儿，根本没有办法自行维持生命体征，也无法承受特异点带来的强烈重力。”

“你在说什么...”

圆筒中的少年已经蜷缩在了地上，断断续续的发出哀嚎，像是在说些什么，一边用尽全力敲打着容器，但优秀的隔音效果让中原中也什么也听不见。

“喂，你在干什么！快救他出来！”中原中也焦急道。但N却像是听不见中原中也的声音一般，用充满科学探究的眼神“欣赏”着少年的挣扎。

“没有必要。”N冷漠的说：“他很早以前就完成了让你诞生的使命，他的生命早该到了尽头。我只是为了让你看他一眼，才维系到现在。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