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突然有了意识(31)
大脑有点晕眩,安室透不在意地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自己彻夜工作没休息的缘故。
“胡说什么……咳。”安室透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袖口,随口问道:“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儿?”
对啊,不是送他去警局了吗,阿鹤怎么还在外边没回家?
安室透眼神倏地锐利起来,咄咄逼人地追问:“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从警局跑出来了?还是警察送你回家后,他们刚走,你就再次离家出走。”
这问话太过犀利,被美□□惑的猫猫瞬间清醒。
鹤见述一个激灵,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离家出走。”
安室透上下打量少年凌乱的发、脏兮兮的衣袍,了然道:“嗯,那就是压根没回家,直接从警局溜走了。你在外面待了一夜都干了什么,怎么比前两天都要狼狈。”
“灰尘、泥土、枝叶的划痕……”安室透十分自然地抬手理了理少年的黑发,食指和中指夹着从发中取出的半截树叶,挑了挑眉:“还有树叶。”
金发男人绕着少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正面,冷不伶仃道:“手心给我看看。”
鹤见述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摊开。完了才一僵,懊悔地秒缩手。
我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难道安室先生也有言灵的异能力?!
鹤见述凝重地猜测道。
“铁锈的颜色和气味。”
安室透不敢置信道:“你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到处钻草丛就算了,该不会还爬了铁丝网或电线杆吧?它们有电,很危险的,你不要命了??”
“你是野猫吗。特意不走寻常路,嗯?”安室透发出灵魂质问。
鹤见述:“……”
不敢动,不敢动。
救命,怎么猜出来的啊。太离谱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鹤见述否认三连,言辞凿凿:“我才不会飞檐走壁和爬墙上树呢!”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这只蠢猫猫自爆而不自知,冷笑一声。
鹤见述:“……”
呜,他都说了什么啊。
言多必失,鹤见述选择闭嘴。
“阿鹤,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安室透弯腰直视着少年的眼瞳,诚恳道:“只是这些行为都很危险,你不应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鹤见述低下头不看他,扣扣手指:“……哦。”
安室透一看就知道少年没有听进去,他并不清楚鹤见述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只把阿鹤当做心理年龄还不成熟的一般少年。
对不曾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而言,没有防护措施就在街头上蹿下跳跑酷,很容易伤残,严重时甚至有死亡风险。
阿鹤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叛逆少年,心理年龄却没有十八,说不定还处于中二期,很多常识都一知半解。
不怪他,要怪,只能怪他不负责任的监护人。
安室透无意对才见过几面的人说教,这事儿不该由他来干,说多还遭人厌。
“我送你回家。”安室透不容置疑道,“这次你必须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他要跟鹤见述的家长好·好·谈·谈。
黑发少年没有吱声。
“阿鹤?”
“……我没有家。”鹤见述说。
第一句话说出口了,后面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吐了出来。
他坦诚道:“我没有家,也不想回去以前待着的那个地方,我一个人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对了!安室先生,上次你请我吃蛋包饭、买猫粮,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鹤见述一敲手心,恍然大悟,又仰头乖巧地道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末了,鹤见述还记得提醒道:“不过上次那包猫粮很难吃,安室先生下次要喂猫,记得换一个牌子哦。”
安室透:“……”
安室透:“你吃了猫粮?”
鹤见述连连点头,语带嫌弃:“好难吃,没有蛋包饭和火腿肠好。”
——废话,那又不是给人吃的!
这一瞬间,安室透的良心隐隐作痛,愧疚到差点背过气去。
作者有话说:
论如何一句话让透子愧疚一辈子
——
祝全天下的妈妈母亲节快乐(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了)
谢谢大家的雷和营养液!啾啾!
第14章 叫你‘零’,好不好?
“你的父母……?”安室透斟酌着语气问道。
鹤见述不以为然:“没有那种东西,我是凭空诞生的。你要是真的想找我父亲,对着天空喊一声,祂会听见的。”
安室透:“……”
是父亲早逝的孤儿啊。
那他从见面起就不停叨念的“回家”,岂不是戳人痛处,揭人伤疤。
安室透很是愧疚。
也是,怎么会有父母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流浪,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