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王笑出声，“我知道，中午会给你送饭，不要吃别的。下午来接你。”

在凪认出自己的那一刻，玲王就不会拒绝凪了。

凪慢吞吞下车，摆摆手，目送着玲王车的离开。

“喂，凪，你和御影先生很熟？”队长揽过凪的肩膀。

“嗯。”

“真的假的？那你能和御影先生说一声给我们休息室装个空调吗？”

凪掰开队长的手臂，“不行。”

“诶？这种小事说一声不就行啦。”

“不行，但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愿望。”

“愿望？”队长摸摸脑袋，“啊，你说那个愿望啊。我可不能那么轻易用掉，那要好好利用一下。”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装空调就够了，不许要求更多的。”凪留下一句话，走进场馆。

“凪可不能这么霸道啊……“

上午的训练很快过去，凪坐在门口等着玲王。

路过凪，“凪今天很开心吗？”门将问队长。

“怎么说？”

“我今天接住凪的球了，没感觉到痛诶。”

“……”队长弹他脑袋，“也有可能你的阈值高了。”

“可是你刚才弹得很疼。”

“那就是我不开心了，快去吃饭。”

凪等了二十分钟没见到玲王的车。

正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热浪一层层涌来，吞噬着周身的氧气。水珠从毛孔中渗出，顺着毛发流动，在地上形成一汪池水。

远处一辆黑车进入视线，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额人，手里拿着餐盒，走到面前。

“您是凪诚士郎先生？”

凪点头，向车的方向张望。

“御影先生有重要的会议。”

“嗯。”

凪接过餐盒，找到老地方，打开餐盒。食材很丰富，摆盘也很精美。凪随手扒拉两下，只吃了几口便收了起来。

下午的训练顶着太阳，时间如憋气一般漫长。

“怎么样？搞明白是自己阈值高了吗？”队长看着门将，对躺在地上的凪努努嘴。

“不是，早上是错觉。”门将揉着自己的腹部，疼痛从里到位，只觉得旁边如果有垃圾桶，自己立刻就能吐出来。

“走吧。”推推门将的后背，向凪喊到，“凪，我们先走啦。”

无人回应。

已经结束了？

后脑勺贴紧草皮，闭上双眼，傍晚的浑浊的空气混着草味挤入鼻腔。摸摸鼻尖，只有泥土和灰尘的味道。

手指掐住草根。

“来了。”

“没来。”

“来了。”

“没来。”

…………

“凪？等了很长时间吗？”

凪睁开双眼，看见玲穿着上午的西装，却有了些褶皱，领带也被扯开，不断大口呼吸。

“就一小会儿。”

玲王挑起凪的下巴，“训练很辛苦吧，眼眶都红了，我得赶快送你回去了。”

“不累，还可以再踢一会儿，玲王和我一起。”凪别开脑袋。

“现在？”玲王解开纽扣，胸腔里的热风散出，“我的衣服不合适。还有，我不太会踢球。”

“没关系，我有给玲王准备衣服和鞋。踢球我也可以教玲王，玲王不是很快就能学会吗？”

说完，凪就拉起玲王的手走进休息室。

电风扇吱哟吱哟在头顶打转，室内封闭的热度一点不比室外低。

凪将衣服拿出来，“玲王要我帮忙换吗？”

“不用。”玲王一把夺过衣服，“你转身。”

“哦。”凪顺从地转过身，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外套，领带和衬衫。抬起手放在唇边，玲王就在这里。

吧嗒

腰带松开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玲王快速褪去裤子，换上短裤。凪的呼吸声就在旁边，很难忽略。只是换件衣服，玲王的身上就起了一层汗。

“好了。”

凪回头，仔细看着玲王的身体，从上到下，一点点检查玲王的变化。

皮肤虽然还是有些松弛，但已经没有皱纹了。薄薄的一层肌肉包裹着骨骼，皮肤颜色也不再像那时惨白，高温让其表面覆上一层红雾。

“凪？”玲王揪着衣领扇风。

“嗯？”凪回神，盯着玲王鼻尖的汗珠。

“这里太热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嗯，好。”凪跟在玲王后面出去。

“要不在休息室装个空调吧。”

“不行。”

“诶？不会很热吗？我刚刚换个衣服都一身汗了。”

“不用管，会有人和你说的。玲王不要换。”

凪推着玲王到球场。

太阳已经落半，趋红的橙浸染整个天空，光柱透过云层向外投射信号，盖住球场，照得地面黢黑一片。几盏强光亮起，白日再次降临。

凪勾起球，传给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