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办公室的门，他先被里面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屋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非臣莪术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重新摆放整齐，想到刚才听到动静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舍不得。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夜蛾老师的名字，他按下了接通。

“老师？”

“让我去代课？”那双金色的眼睛因为诧异稍微睁大了一点，他下意识想要用工作忙拒绝，在开口前想起了他几分钟前才放话让下午放假。

“不……好吧，我今天下午有空。”

非臣莪术挂断电话，他的后背倚在窗台上，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三个孩子。

悟的学生吗？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随着一声闷响，粉色头发的少年被他摔倒在地，在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土。

站在旁边围观的夜蛾正道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巨大的动静让他又想起了当年教导几个混蛋学生的日子，现在唯一能让他觉得有些安慰的也就是训练场不需要再重修一次了。

“不合格——”

非臣莪术站直了身子，不知道处于哪种恶趣味，他模仿着五条悟拖长了音调，得到了嘲讽能力加倍的效果，说完之后直接朝着夜蛾正道走了过去。

昔年的班主任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没有对这种简单粗暴的教学方式发表什么意见。

非臣莪术笑了笑，毕竟对方连五条悟的教学方式都能忍受，他很快就和对方告别来到了一年级的教室。

今天下午还有一节理论课，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干，就提前来到了教室。

他双臂压在窗台上往外看，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几个学生，有模糊的声音通过半开的窗户传了进来。

非臣莪术没有什么偷听别人谈话的癖好，准备离开时却被一股力道推到了墙上。

一只手垫在了他的后脑勺和墙壁中间，条件发射挥出去的拳头被接住，那只手顺势把他的手臂禁锢在了头顶，因为动作扬起的窗帘又落下，将两个人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宽大的布料下，形成了一个昏暗的小空间。

非臣莪术的眼镜被挤到了一边，动作被禁锢，连视线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阻碍。后面的人凑了过来，他的脸颊上出现了毛茸茸的触感，和围绕在鼻端的那股熟悉的熏香味道一起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悟……”

他的手臂放松了下来，也清晰地感受到五条悟原本有些粗鲁的力道变得轻柔起来。

外面学生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只和他们有着一墙之隔。非臣莪术想挣扎开，问清楚为什么本该去出差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堵住了后面的话。

“唔……”

软绵绵的触感覆盖在唇上，能清晰地感受到扑过来的炙热气息，嘴里充斥着的，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淡淡的草莓香。

非臣莪术的大脑一片空白，这里是学校，他从没有想过五条悟会胆大到这种地步。

距离他们不到一臂的地方，是半开的窗户；墙壁的另一边，是他们共同的学生；而教室讲桌的另一侧，是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太过惊讶以至于他忘记了继续反抗，这副样子显然取悦了对方，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要记得小点声音哦~”

敏感的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烫了一下，非臣莪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换来的是五条悟不满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两只手全被控制在了头顶，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呼吸被另外一个人掠夺，身体也全靠着另外一个人支撑，就连大脑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他不喜欢这副柔弱的姿态。

太过分了……他决定这次不再顺着五条悟的意愿，只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制止了他接下来的举动，透过窗帘间的缝隙，三个学生正停留在窗户的另一侧。

他还记得那个粉毛少年的声音，现在对方正带着点兴奋询问自己的同期：“老师们都好厉害啊，你说我们以后也能变成那样吗？伏黑。”

非臣莪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丧失了最后的反抗机会。

五条悟不要脸，他还想要。

意识到怀里的人终于放弃了反抗，五条悟满意地哼笑了一声，不过走神的惩罚也不能免啊，他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非臣莪术能听到窗外的学生们还在谈论着什么，却已经分不出精力去分辨具体的内容了，这方小空间里只剩下了粘腻的水声。

一吻结束，他睁着雾蒙蒙的金色眼睛，视野终于变得清晰，五条悟低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