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背后灵吗……”古沢仟岛无语地白他一眼，将电话挂断，没有询问对方刚才为什么不喊住自己。

太宰治用那只没有被绷带遮挡住的左眼凝望着对方，漠然道：“不，我才不要变成那种已死却还因为什么留在世间的东西。”

那实在是太可悲了。

“……有什么大事，跟织田作牵扯上关系了对吗？”他早已猜出了那句话的大概面貌，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或者担忧的情绪，倒不如说，异常平静，仿佛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古沢仟岛微微侧身，面对向太宰治，赤棕色的鬓发有一缕尤其的长，被束在一起，在微风里摇摆。

他询问太宰治：“这很重要吗？”

——对你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感觉芥川龙之介在没有变成太宰治毒唯的时候，还是很聪明一孩子的……

第72章 巧遇还是故意

具体重不重要，太宰治本人其实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他很少会去挽留什么东西——毕竟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切能够获得的有形或无形的事物，最终都会消逝，自己挽留与否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是显然，古沢仟岛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当做回答，或许是单纯地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种事如此耿耿于怀，可连太宰治本人都对此没有过于深刻的解释。

——织田作之助不至于因此而受到伤害，那除此以外都无所谓。

于是太宰治最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转身离开了。

“有的时候，还真的是当局者迷。”古沢仟岛望着对方缓缓消失的背影，语气说不上是感慨还是唏嘘。

不过，任何的真相在真正显现之前，事与事之间看起来确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古沢仟岛自己也得小心提防可能出现的意外，哪怕在森鸥外面前有中原中也作为一层隔膜，但越过对方神不知鬼不觉达成目的的方法多得是。

这种担忧只有在每天相似的时间，跟中原中也电话联系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减弱几分。

“仟岛，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感觉你一直没什么聊天的心情……还是说，已经开始冷淡了？”中原中也询问的话从另一边传来，直觉发现了他此时的一丝心不在焉。

古沢仟岛垂眸，泠然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没什么，倒是中也，算一下时差，你那边是深夜吧，这个时间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工作没问题吧？”

“当然了，我是把一天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才跟你联络的，”中原中也自信道，“虽说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不过也不是经常会这样。仟岛你呢？”

“什么？”

“近况怎么样？”

古沢仟岛无奈地叹息道：“当然没问题……工作游刃有余，我知道最近你们有一些大动作，太宰也提醒过我，虽然还是打扰居多，但现下该做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之后还向他絮叨了白天在擂钵街的事，业支虽然没有达到当搭档的标准，不过建立起来的团体已经成为了古沢仟岛了解擂钵街的情报中转站。

中原中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稍微有点嫉妒那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少年，只有一点，又无法忽略那微小的差别带来的情绪——业支的立场比自己更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被称作他的“同伴”。

“我现在……突然有点想见你。”古沢仟岛在结束漫长的叙述后，蓦地轻声诉说自己的思念，“不过还是留着之后回来再见吧，中也。”

——希望到时候不要因为他的举动而生气。

谁让织田作之助救人的时候，自己顺便插了一手，总不能才一年，就让那个勉强也算被他救下来的家伙早夭了。

中原中也举着手机坐在椅子上，视线穿过放在旁边空燃的烟散发出的白雾，落在远处的夜景上，空茫的眼眸似乎正说明他此时正在思考什么。

“嗯……那，晚安，仟岛。”

古沢仟岛欲言又止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将问题说出口。

“晚安，中也。”他回答道，而后先一步挂断电话。

他不会让两难抉择的问题出现在中原中也面前，那么，在行动之前，大概需要先尝试跟森鸥外接触了。

……

既然要先让森鸥外出现误解，古沢仟岛就不能主动做出什么，他一如既往地生活、工作，但又在暗中继续尝试去接触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接触他们是自己最开始的想法，就算在mimic到来的时间里，武装侦探社的人会因为缺少正面对敌的能力，而选择离开横滨去其他地方旅行，以避免争端，但提前接触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