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泽越止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薄被。
‘居然忘记了,在梦中的修普诺斯可是无敌的。就连宙斯都被他yīn过,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凡人。’
感谢丘比,只要她不愿意,哪怕是神魔在前也听不到她的心声。
但是啊……
睡神先生,对你得到的答案还算满意吗?
泽越止在心中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份笑意染上她的眼角眉梢。
“太好啦……”
在香味中,黑发的少女将身上的薄被牢牢地搂在怀里。
“能够再次相遇,真是太好啦。”
她抬头看向亚瑟王,向着对方高兴的笑着,开心的说:“愿望正是因为能够成真,所以才有许愿的意义啊。”
那个瞬间,亚瑟王找到了花香的答案。
传说中只要睡觉前在chuáng头放一朵摘下的拉芙伦泽,就能被睡神赐予一夜好梦安眠。
屋内的花香,正是名为拉芙伦泽的百合花独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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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孩,你向那个生物许了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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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丘比这个昵称的全名,自然是r这种带着点不详意味在里头的称呼。
r——孵化机。
将普通的人类少女转变成魔法少女,并且静待其本身孵化成魔女,赚取她们从魔法少女跌落成魔女时满心绝望时产生的巨大能量,以此来抵御宇宙衰亡的生物。
从整个宇宙的角度来说,牺牲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人类中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的人类少女,就能延续整个宇宙的寿命。
这个等价jiāo换简直太过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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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请问,请你来此地处理掉大圣杯的生物,是名为r的生物吗?”
一大清早从亚瑟王口中听到了丘比的全名时,泽越止差点就将嘴里喝着的咖啡喷了出来。
‘搞什么鬼啊,’她在心中想,‘丘比你连平行时空的亚瑟王的世界都没放过吗?’
她觉得丘比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意。
区区此世之恶和丘比相比,简直就是某种天真过头了的存在了。
无论是机动性还是扩散范围更何况——
人类此刻的历史,正是因为过去的少女们许下的愿望创造——扭曲——了因果线的结果。
正如丘比所说的那样,如果它们这一族没有降临地球的话,那么地球现在也不过是处在石器时代罢了。
“啊,怎么说呢……总觉得在你们眼中的丘比的形象,和我所知道的大约不太一样呢。”
“它是不详之物,虽是能满足任何的愿望,然而最后愿望带来的不过是许愿者破灭性的结局罢了。”
“不,它带来了变化。”
泽越止——拉芙伦泽看着亚瑟王,年轻的君王在成为英灵之后,时光永远停留在了人生中最灿烂的岁月里。
他们二者之间决定性的不同,正是男性和女性视角上决定性的不同。
“它让本来无法避免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它让一切有了新的可能,它使得历史的车轮有了新的滚动方向。”
永远都只看得到好的一面的拉芙伦泽无暇的笑容让身经百战的亚瑟王都哑口无言。
那是遥远的希腊神话中,在阿尔巴尼亚的神明还没成为进入希腊成为后世世人皆知的神话的一部分时,就将神明迷得神魂颠倒的少女。
不知多少画家曾经以纯洁无暇的少女在月下逃离酒神而去为题材构思绘画,不知道多少艺术家猜想过,到底她抱着何种心情,才会彻底回避酒神的求爱而甘愿投身于冥府最深处的塔尔塔罗斯监狱。
对女性的神明而言,最可怕的誓言也不过是指着冥河水发誓要永守贞洁。
而能够许下这等诺言的女神,也不过寥寥几名罢了。
“我许下的愿望化作现实,而我来这里,也正是为了完成愿望而来。”
就连塔尔塔罗斯都无法阻挡丘比的脚步——
来自世界之外的特异种族,是这个世界的最大恶意。
“是何等愿望……抱歉,”在看到那双黑瞳中的坚持之意后,亚瑟王退让了,“我不会再询问这个问题了。”
“也不用那么夸张啦。”
拉芙伦泽似乎对郑重其事的礼节全都报以一种有些手足无措的态度。
在她所生活的时代里,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常常和人类混在一起,虽然他们拥有比人类更qiáng烈的感情,可却绝不会被人类弄错,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只有神明才会具有。
过于傲慢的人类则会得到神明降下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