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很是小心，似乎没有被你发现；第二次有些没能收住力气，惹得你嘟嘟哝哝地呢喃了两句；第三次尝试了前两次都没太敢实施的接吻，结果这次把你给弄醒了，但也没那么清醒。

虽是被打扰到睡眠，但你也并没怎么睁开眼，只是很是配合地张开了嘴，半梦半醒地任着他折腾。

等他无意识地把手放到了他还不那么该放的地方时，你才猛地睁开眼后撤些距离，盖在被窝里的手则抓住了他险些作乱的那只手。

“抱歉！”接吻暂停，散兵一边试图收回手，一边眼神躲闪地向你道歉到。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手会那么不安分。

“……没事”，你缓了一会儿才松开他的手，然后你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那个，你是想和我做那种事吗？”你犹豫地开口问到。

“我、我也，我也不是很清楚。”散兵少见地有些结巴。

“那……暂时不做，可以吗？”你用被子蒙住眼睛以下的身体，眨着眼睛看着散兵，“这件事，我需要预先做好心理建设，而且我们也要都做好相应的实际准备才行。”

散兵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好几度，虽然已经是黑夜，但你的视力向来不会受此影响。你见他用手半掩住脸，语速明显要比平常快些：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想太多了！”

那是最好，你在心里回了句。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半夜不睡觉”，紧裹着被子的你扭动到离散兵更近的位置，近到快与他鼻尖碰鼻尖，“还总是在不睡觉的时候碰我。”

“你没事吧？是发生了什么吗？”

“原来你都知道……”，害羞的神色渐渐从散兵的脸上褪去，他垂下眼避开你的目光，“为什么要装睡？”

“呃”，感受到他不太美妙的心情，你自觉有些尴尬，赶紧解释道：“也没有装睡啦！我只是能感觉到你在做些什么，但我也确实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意识到没有危险后我就继续睡了，只是睡得没那么深了。”

“抱歉，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如果有人离我这么近，我很难忽视的。”

“你没必要道歉”，散兵侧过身子说，“该道歉的是我。”

“啊啊啊！你也没必要道歉啊！”你立马出声反驳他的消极言论，然后戳戳他的背，“我们已经在交往了，而且我也默许了你的行为，这件事你没必要道歉的。”

“你很介意吗？”过了一会儿，散兵低着声音问你，“刚才我碰你碰过头了。”

“……不介意，我挺想这么回答的，但我确实有些介意。可那和你的行为无关、你也没有真做，只是我个人还不能接受而已。”

散兵好半天没有回你，但你也不想再继续干等下去，你牵住他的手晃了晃，“阿散，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想做的？”

“没有，都没有。”这次他没再让你等。然后他主动抽出自己被你握住的那只手，还把被子盖得深了些，“行了，睡觉吧。”

“可是你这样我根本就睡不着了”，你对自己此刻的心声倒也不藏着掖着，你又戳戳他的背，“而且，阿散你其实不那么依赖于睡觉吧。”

散兵被你戳得转过身来，他捏住你那根手指，微微皱起眉，“真的不困？”

“不困。”

“……只是在确认真实性而已。”十几秒后，散兵还是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模糊地说出了实情，他手中握有的那根手指跟着他陷入枕间。

“真实性”，你瞪大些眼睛，接着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一个令你一时间不敢相信的结论，“交往的真实性吗？我同意和你在一起的真实性？”

“啊就是这样。”完全自暴自弃地整张脸都埋到了枕头里，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

你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你也会在意啊哈哈哈！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见他又开启不回话模式，你收住笑容揉揉他的脑袋，“哎呀，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啦！只是知道不止我一个人在为此困扰后，我就控制不住地有些开心啦。”

“你还在为此困扰？”散兵总算重新把脸露了出来，眼含不满地看着你，“你就这么怀疑我？”

被他看得莫名生出一丝愧疚，你微微偏过头，“没有，不是怀疑你。”

“那是为什么？唯，你为什么总这么，呵，该说是谨慎吗？”

“也不是谨慎”，你低着脑袋回答他说，内心纠结一阵后还是决定坦诚相待，“我只是怀疑我自己。”

“哈？？”

“我只是，怀疑自己不值得被你这么喜欢，又怀疑自己喜欢你喜欢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