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咒术师+番外(229)
当然思考这些问题对于此时禅院真希来说似乎还早了些, 她现在更想弄清楚家中为何如此异常。
她像只初生的小兽警惕地游走在前院中,突然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她立即灵敏地躲进了庭院里的某个假山缝隙之中。
这个位置正对着连通正门与主院的长廊,能将廊下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附近周围茂盛的树荫又恰好能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禅院真希确认安全后便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观察骚动的来源。
原来是有好几个伤员从外面被送回家中,仆人们赶去接应,又步履匆匆把这些人往家里的医疗室送去。
担架和伤患从长廊上穿过时,真希看清了那几个伤员的脸,居然是[炳]的成员!
这些人平日里总是喜欢拿鼻孔看人,动不动就喜欢来真希这里找茬,但现在却身受重伤,神志不清地说着些求饶的话,狼狈得完全看不出之前不可一世的样子。
真希记得这几个人都是准一级咒术师,怎么会突然被伤成这个样子?
来不及多想,又一队人浩浩荡荡从长廊上走过,为首的是真希鲜少见面的亲生父亲禅院扇。
他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似乎在压抑着怒火跟身边那几个似乎是客人的老者说话,不时露出了那种礼节性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和虚假,但真希还是看愣住了。
因为她的父亲从来没有在她和真依面前露出过笑容,他看向她们的眼神里永远只有嫌恶,好像在看垃圾,又好像在看他人生的污点,动辄打骂根本没有好脸色。
这样的强烈对比冲击,让真希的呼吸乱了一瞬,原本已经走到长廊尽头拐角的禅院扇立即朝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真希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发现了,因为他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只是顾忌着身边的客人不好发作,这才暂时才放过了她。
只不过今晚的一顿责罚是跑不了。
但真希现在也无心思考这些了,她就像突然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那样,缩在狭窄的缝隙里发呆,直到外面传来仆人们议论的声音。
“刚刚过去的那几个人据说是加茂家的长老。”
“欸?这次的事情已经严重到需要找加茂家帮忙了?”
加茂家?
听到议论的真希稍微回过神来,她知道加茂家与禅院家同为御三家之一,只是听仆人们话里的意思,加茂家此次是来帮助禅院的?
在此时年幼的真希心里,禅院家还是轻易的压制她的庞然大物,她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的麻烦能让禅院需要寻求别人的帮助。
“当然了!你昨天不是也看到了嘛,派出去找人的躯俱留队全部被打伤了,现在都还躺在医疗室里神志不清呢。”
躯俱留队居然全军覆没了!
真希先是有瞬间的不可置信,不过转念想到刚刚被抬回来的[炳]又明悟了。
虽然不知道家里找的人是谁,但既然对方能把准一级术师伤成那样,那没有术式纯靠体术的躯俱留队自然也没有胜算。
……怪不得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他们巡视。
以前真希只要碰到巡逻的躯俱留队,轻则被言语侮辱,重则会被那些人以帮她训练为由弄一身伤。
更小一些的时候她还会试图求助父母,但迎来的只有母亲的漠视和父亲更严厉的责打,挨过一两次打后真希也就死心了,也不再寄希望父母能够保护自己。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想到刚才父亲察觉到自己后消失的笑容,又想到平常被那些人欺辱时自己无力反抗,但这些人如今却轻易被他人所伤,深刻意识到自己弱小的真希攥紧了稚嫩的拳头。
仆人们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听她们谈话,继续谈论着那些让整个禅院为之动荡的事。
“不仅躯俱留队,还有今天派出去的[炳]的大人们也是,好几个被击败后都是直接被扔在了门口,看门的守卫甚至连是谁扔的都没看清。”
“扔门口?!家里的正门吗?”
居然有人敢正面挑衅禅院家到如此地步?!
这一刻真希的心声与另外那个震惊的仆人重合了,不由得睁大眼睛。
“嘘嘘,你小声点,大人们本来就心烦了,要是被抓到我俩都得受惩罚。”那人小声提醒完又说,“除了正门还能是哪里,刚刚那边这么吵就是因为这件事呢,已经有好些仆人因此受罚了你可别声张。”
惊呼的那个仆人高亢的声音立即压低了,可她没从来见过这种直接上门挑衅的匪气做派,止不住语无伦次地念叨:“是那个叛逃的诅咒师干的?她、她,这也太……太猖狂了些,这里可是禅院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