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长的璃月人虞青摆出一副我完全看不懂这衣服是怎么回事的模样，但眼神里直白的笑意说明了一切。

她故意的。

可他艾尔海森又不是遇到这种事会临阵脱逃的小男生，他们两个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有什么是不能看不能摸的吗？

于是艾尔海森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可以，当他的指腹碰到对方腰间的皮肤时，虞青抿紧了嘴唇。

她怕痒。

“艾尔海森，不要——”

“别动，会系歪的。”对方手里捏着绳子，原先平稳的语调现在有一点发颤。

“——不是，你不要总是挠我痒痒！”

这套衣服穿了半天，直到所有的步骤完成以后，他伸手打横抱起虞青，将她放在了化妆台上。

“还有这个。”艾尔海森提出了一双精巧的绣鞋，鞋尖上嵌了很漂亮的珍珠。看起来像稻妻特产的珊瑚真珠。

男人有力的手指握住了虞青的脚踝，对方很瘦，踝骨很明显。于是艾尔海森便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直到虞青抽了一下脚才回过神来。

“这样就好了。”

新娘子还没有挽头发，黑丝如瀑，垂在火红的嫁衣上。外头的阳光落了一半在她身上，将虞青原本就圆圆的小脸变得更柔和了。

“要我帮你挽头发吗？”艾尔海森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虞青诧异：“这个你也会吗，很难的哦。”

“我有认真学过。”艾尔海森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和之前从璃月带回来的发饰，“虽然没有实际行动过，但书里的内容我都记下来了。”

“……好吧，但是先说明，不许弄疼我的头发！”这是底线。

艾尔海森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人类进化都是在看不见的黑夜里。虞青分明记得他们两个刚刚认识的时候，艾尔海森用她的身体，早上起来梳头发还要对着参考书皱很久的眉头。

“那不一样，给自己梳头，和给新婚妻子梳头会产生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在听到虞青的话以后，艾尔海森是这么回答她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的身体吗？”说到这里，虞青像是想起什么来了，问他，“艾尔海森，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换过灵魂了？”

“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艾尔海森把一只钗子稳稳地插入虞青盘好的头发里，“相爱的人，自然会解开荒诞的梦境。”

镜子里的女孩逐渐从娇俏灵动变得贵气华丽起来。虞青碰了下流苏的耳坠，有点惋惜：“我还想用你的身体，体会一下洞房花烛夜呢。”

艾尔海森闻言手抖了一下：“……还有别的想法吗？”

“艾尔海森你喜欢小孩子吗？”虞青拉了下他的衣角，“要是你替我疼的话，那我也想要个孩子。这样我不就能看到小时候的你啦。”

“……”艾尔海森不发表任何观点，只是默默从梳妆台上拿起了口脂。

非常正的红色。

是那位绣嫁衣的大师父和婚服放在一起寄过来的，还留了一纸信笺。

「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在婚礼上能够用到。这是璃月一位见多识广的先生告知老身的配方，现转赠于二位佳人。」

后面附上了口脂的原料。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小刷子，垂眸用指尖沾了一点。指腹轻轻按压在唇珠上，顺着唇形慢慢抹过去。

虞青觉得有点痒，枫糖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对方专注的眼神。

“……弄疼你了吗，为什么突然咬我？”

艾尔海森看着咬住自己食指的虞青，也不着急先把手指抽出来。他凝着眼眸，在心底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冲击有多考验他的自制力？

偏偏这个时候，艾尔海森的指腹感觉到温热的湿润感。

“还好，口脂的原料都是可以食用的。”艾尔海森说完这句话以后，没等虞青反应，就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担心虞青吃到口脂生病什么的了。自然，做现在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总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到自己。

“虞青，”妮露在外面敲了敲门，“我来啦，迪希雅小姐也来了，她说愿意帮我们设计一下新的妆容呢。”

虞青伸手推了推艾尔海森，对方恋恋不舍地蹭了两下才放她去开门。

跑得比兔子还快。

“嗨，”迪希雅同新娘子打了个招呼，“不会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当然不会呀，因为多收到一个人的祝福了呢。”虞青把人请进屋子，倒了刚刚煮好的水果茶。

妮露：“虞青，你的口红好像有点花呢。”

迪希雅在边上干咳了一下，虞青举起手里的口脂，有点结巴地说道：“老、老家特产，妮露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