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实际上对这件事是不满的,想一下,太子继位靠的是什么?
假如不是大阿哥直接生个儿子,而不是一胎又一胎开花,太子也不会在一次次诱惑与清醒中,迷失自己。
这简直是老天爷给他们二人埋了一个名为巧合的天坑。
有些事情,现实就是比小说还戏剧。
“但是,”马佳芸生话题一转,“不管大阿哥能不能生下皇长孙,只要太子未来生下嫡孙,也立马被覆盖过去,信不信?”
胤祉点了点头:“信。”
“小阿哥们的排序靠的不止年龄,还有他们父亲的重视程度,个人观点,皇长孙的作用归根到底取决于他父亲与他自己的能力,”马佳芸兰看了眼慈宁宫方向,“养好孩子也很重要,继承人靠的不止是排行,更重要是能力,毕竟你汗阿玛心中最重要的是大清。”
这和胤祉想的差不多。
作为旁观者,他现在更多是反思从中能得到什么,不管是实质利益或者启示,前朝罢了许多官,其中有两个非常重要官职,他纠结在于要不要插入他们的人。
“不妥,”马佳芸兰否定,“你现在的人脉太少,文人也只是通过你的伴读恩琪(鲍承先的后人鲍恩琪)初步建立联系,信任度不高,被你汗阿玛看出野心,也就意味着你会提前一步上他的棋盘,当他棋子。”
“你汗阿玛如今看上去龙马精神,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不如依原计划,沉下心来学习做事,提高从政手段。”
假如康熙活个四、五十岁,现在插入是非常好的时机,但问题是康熙大概率还能活很久,便不是时机而是陷阱,胤祉应该是想问这个,她才提示“龙马精神”。
当然什么东西都不是百分百确定,康熙的年龄也是,这个她们母子二人之前已非常隐秘地讨论过,不能把一切预言当作世间真理,以及如何随机应变。
“儿子明白。”
等胤祁胤祝离开,马佳芸兰泡了个脚,敷了一下芦荟面膜,喝了一杯羊奶,洗漱后,早早上床睡觉。
早睡早起,身体健康。
半夜,秋书将马佳芸兰唤醒,迷迷糊糊间,听说大福晋生了一个闺女。
“恩,洗三礼备好了吗,毕竟是长孙女,按照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礼来。”哪怕百日孝不办,礼不可不送。
“好的,主子,秋莺姑姑盯着呢。”
“恩。”
因并没有预料之外的信息,马佳芸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现在她的睡眠质量反而比刚穿来那段时间必须在脑子里默背数学或物理时好太多。
Zzz……
次日早上,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一个格格,哪怕是长孙女,也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只是在这件事中,大阿哥党觉得自己更胜一绸;太子党则有点可惜,没把大阿哥不孝的帽子坐实。
阿哥所,大阿哥抱着新鲜出炉的女儿笑开了花儿。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他喜笑颜开,也不在乎忌讳不忌讳,进入产房,和大福晋聊起了下一胎嫡长子的计划。
生子伤身这几乎是常识性的东西,连续生子伤身不需要询问太医都知道。
然而,大福晋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大阿哥只重视福晋对她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他们院里也是有两个试婚格格的,虽身份低微,但怎么都是惠妃亲自挑选的,颜色不错,礼仪周全。
若大阿哥真想宠幸她们,即便作为福晋,也很难说什么做什么,这也是试婚格格很容易混出头的原因。
作为正妻的福晋看上去光鲜亮丽,也确实比后宅其他女人高太多,且轻易不得废,但要真活到人人都羡慕的漂亮,还是得面对诸多难关,其中又以子嗣最重。
大福晋只庆幸自家爷一心扑在大业上,对于美色不甚上心,或者说等他事成前不会上心,而她必须把握这一段不短的时间。
正因此,对于大阿哥这一句算得上承诺的话,大福晋听得喜上眉梢,又闻惠妃那边也赐了许多礼,外加一座白玉送子观音,忙让心腹嬷嬷和大宫女亲自去钟粹宫感谢。
惠妃不止连夜给大福晋送去贺礼,次日一早,便亲自提溜着大阿哥,到寿康宫向皇太后报喜。
皇太后先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百日孝,但赫舍里把这件事闹的不小,且也让她老人家知道了些风声。
她虽然明白太皇太后不是计较这些琐事的人,日夜思念的她,却做不到这么客观评价,只觉得大阿哥眼里怠慢他乌库妈妈。
皇太后虽然万事跟着康熙走,但也不是一点情绪不发的人,何况她都多大年纪,享受康熙的福也差不多了,即便有机会,谁还敢亏待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