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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有时也会来。不过这个让不二有些头痛，因为每次来的时候，手冢一般都在，通常情况下三个人都聚在客厅内。

不二抱着大抱枕摆弄着遥控器看电视，小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翻杂志，手冢在身后滕椅上敲着手提电脑。

这样，静默那是常事，可是有时不二会觉得空气中挑衅的气息窜动啊，搞得他都紧张兮兮地看着旁边的两个人，可恶的是那两个造事者就可以摆出事不关已的模样。

有时无聊到极致，就挨过去让佐伯讲故事来听，其实听故事那不是重点，只是想怀念一下小时候在绿荫下，河堤岸，阳光飘雪的日子里听着一个人温和的声音讲诉着那些遥远的事情，心灵插上双翅开始飘忽慢慢地合上眼无意识地倒在旁边那个人的肩膀上，缓缓入睡。

而现在不知是习惯还是怎么的，不二仍旧会睡上旁边轻声言说人的肩膀。忘了周遭的事物，忘了身后那双其实冷然的眼。

之后醒来的时候都是在卧室内，浅浅苔绿色的窗帘拂过窗边那株失落了花瓣的仙人掌。

内侧是张比较大的双人床，当时选上它是因为想到多了空间可以滚上几圈也不至于摔下地。谁知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确实安静，位置几乎都不曾移动。

此时醒来，不二深吸气，揉揉眼，静了几分钟睁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靠左侧的地方，他知道这般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左侧啊，那个人，总是惯用左手托抱自己的肩身。

第18章

又是一季

有时迹部会打电话来，开句便是：“佐伯在你那儿吗？他居然不知会本少爷！”

不二会无聊地先扯一些有的没有的，直到电话那边有些不耐的踱步声传来，不过很是放心那边的人虽然动作如此却不会打断他看似讲得兴奋异常或瞎扯的话语。

最后考虑到再讲下去，怕是要耽搁自己休息了，就笑着说，“呐，小虎啊，他不在哦，你居然会让他乱跑，呐，这可不是负责任的表现哦，你应该要马上去找他呢，怎么还可以在这里聊天啊？”不二边说边笑出声来，他确定如果迹部在面前的话，一定会划满黑线到想捏他的脸。

果然电话那边很闷的声音传过来，“周助！在电话里就别笑得那么花痴了！”

虽如是说，可迹部仍旧会等到这边笑声渐渐止了，传来嘟嘟的声音之后才挂上电话。

日子就这样过着，不二告诉自己这样已然充实。这些天，这几个月，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内，自己和身边的人似乎都学会了如何去体味出原来生活就是如此。

虽然不二知道自己偶尔被空虚侵蚀到无法自持，知道手冢的眼内其实不只深邃不只少现的温柔也有着那淡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他察觉出的忧虑。知道菊丸并不是时时能够笑得那样开心，他要面对的是束缚自己的亲人是那要承担的理该不能推卸的责任。知道小虎也在犹豫，也在茫然，也在担心着怕无意中会伤害到另一个一直想守着他的人。知道迹部纵然高贵傲气，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人，想要那个人的心而已。

然而不二仍旧说，我们快乐虽然他已无法再次说出因为我们充实。

不二站在客厅内侧的小窗旁，打开玻璃窗，窗外是四月，又一个春季空气中弥漫着甘草淡淡的清味。

他伸出手，接过那泄落的一缕阳光，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搂过自己。无可避免地僵了一下，然后靠过去，他说，“呐，手冢，其实阳光也寂寞的呢。”

身后静默。

想了下，歪过头笑着说，“呐，昨天楼下秋本小姐家的小侄子很好玩哦，手冢说，小时候的我是不是也有点可爱啊？我忘了而且很奇怪家里怎么都没有照片呢？”

“……有点傻。”

“诶……”不二胳膊向后去捅手冢，“那你这个冰山有没有去欺负那个有点‘傻’的我啊？”

手冢淡淡柔了双眼，“你很乖。”

不二一听，泄下气来，“原来很乖的啊。”

手冢拉转过他，指尖划过他的脸侧，他的发丝，绕过来让他更贴近。吻他微合的眼，吻他的羽绒般的长睫，吻他小巧的鼻尖……

只是他知道，他也知道，他不会去吻那唇，即使那粉色的唇那样媚惑着人心。但他只是不想看到他伧促地躲开，他不会去尝试握住那双纤巧的指掌，只是不要他仓惶地逃离。

他说，“呐，手冢，如果这个抱着我的人是小虎的话，他会很温柔，如果是景吾的话，他会很宠溺，可是是你，该怎样去定义。”

“……可以更温柔可以更宠溺，所以无需再去要其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