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心一意期待着对面之人会给他什么样的反应。

以蝙蝠侠的性格，大概不会对他太温柔，但是，他兴奋地想，按照韦恩想要组建个超英战队的说法，至少，至少，他是有机会做蝙蝠侠的队友的。

而队友，就意味着并肩作战与信任。

他相信，总有一天，蝙蝠侠会认可他的能力的。

蝙蝠却毫不关心超人那点雀跃的小心思，男人只是淡淡转过身，冷冷扫了眼面前之人，“你来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蝙蝠似乎没有任何继续要说话的样子。

卡尔被对方的沉默搞得有点懵，“那个，我以为韦恩先生和你说过我的来意。”

就是，他是指，组建战队什么的呀，说呀，蝙蝠侠，说呀。

我们是不是该认真讨论讨论具体细节了？

或许我们可以先取个组合名？

你觉得“超级搭档”听起来怎么样？

蝙蝠侠不喜欢面前的家伙，他是说，看着卡尔一张近在眼前的蠢脸，他真的忍不住想揍对方。

他已经在竭尽所能抑制自己给眼前这个大块头来一拳的冲动了，对方到底能不能消停点？

卡尔，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明明调查超人那么久，可他居然在今天才知道超人的名字。

超人竟然有一个看起来很像是人类的名字。

而他知道这个名字，居然是因为眼前这个傻乎乎的蓝大个给艾文的签名。

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方会给才见一面的艾文签上这个不为人知的名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合理了，这是足以令人起疑心的程度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超人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至少他也对艾文图谋不轨，或者说，颇具好感。

反正鉴于对方是超人，布鲁斯觉得这两个词的意思差不多。

想到这，他对眼前之人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卡尔敏锐地感觉到对面的蝙蝠好像脸更臭了，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明明他到现在，才讲了两句话而已。

该死的，他想问签名的事情，布鲁斯，或者说蝙蝠侠，努力平息自己想把对方衣领拽起来质问的冲动。

他真的并不觉得这会是什么无心之举。

这一看就是故意的、有预谋的。

男人用着自己一贯的咽喉嗓音，状似无意地喊了一句，“卡尔·艾尔。”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对面惊恐的表情。

“所以，这是你的名字是吗？超人。”蝙蝠在黑暗中开口，窥伺着自己的猎物。

等等，为什么蝙蝠侠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卡尔吓得后退了几步，他是说，蝙蝠侠或许确实神通广大，可他从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字。

到底怎么回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蝙蝠侠嘲弄地看着对面慌张失措的超人，心想怎么会有这种家伙，内心想法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黑暗骑士咳嗽了一声，冷峻道：“你的签名。”

“我是指，你给韦恩旁边那个孩子的签名。”

！

他给艾文的签名。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克拉克，用你的超级大脑想想看，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好像，他在那张纸上签了一个大大的“Superman”，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快想想，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大脑你不要轻易短路。

好像当时他脑子晕乎乎的，还隐约有点不服气，为了区分超人和克拉克，他的意思是，卡尔才是超人不是吗？

他好像一气之下，情绪上头把卡尔·艾尔签在了右下角。

……

卡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卡尔，你怎么能这么鲁莽。

你这样对得起克拉克吗？

拉奥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超人心虚地飘了起来。

他现在该怎么解释。

说我只是一时冲动，脑子发热，那只是个简单的签名而已？知道超人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

感受到对面狐疑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扫过，超人此刻只想跑路。

他的视线尴尬地到处乱瞟，但就是不敢和对面的蝙蝠侠对上分毫。

这边的墙都起皮了，那里的石头都堆积多久了，还有遍地的灰尘……这里看起来真的废弃很久了。

看看，连蝙蝠侠的内裤都泛旧了。

等等，什么内裤？

艹，他是什么时候开启的透视眼。

等一下，为什么，他是说，为什么在内裤上面还有一行针织的，他是指，那种一看就是一针一线，花费了不少心思才认真用金线织出来的名字。

谁能告诉他，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蝙蝠侠会好巧不巧地穿着绣有布鲁斯·韦恩名字的内裤？

啊啊啊啊啊啊，卡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狂奔，它已经快乱成一团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