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 他急忙开口, “是什么传闻？我怎么不知道？”

他轻轻扯起自己的嘴角，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应激, 男人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艾文, 想知道这份奇怪的情报究竟是从何而来。

对方身上那股莫名的笃定又是来自于什么？

“名字。”艾文冷不丁地开口，“我是说, 夜翼的代号，超人在最初出道的时候, 选取的也是同样的名字。”

青年摩挲着手中那盛着绝对已经凉透了的蔬菜汤的碗具, 缓缓开口道：“我不觉得这只会是单纯的巧合什么的。”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但是, 如果真的足够关注超人或者夜翼的话, 总归是能察觉的。”

灰蓝的眼睛透露着无辜与不解，他微微晃了晃脑袋，温和的目光没有任何威慑力，青年看着面前的迪克，就像一个知晓一切的成年人在宠溺着一个故意撒谎的孩子，“所以你觉得呢，迪克？你觉得他们关系到底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迪克觉得自己快疯了，超人最开始出道的那几天确实用的是“夜翼”这个名号没错，可是对方不久后就意识到和自己重名，光速改了啊。

至于超人为什么会用“夜翼”这个名字，布鲁斯曾经问过，大抵不过是来自对方母星的神话。

形单影只的异乡人，在地球上遥望星际中已经消逝的故乡，为缓解思念之情，没有做好充足的调研工作就用了这个名字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是说，超人的出道多少带点偶然的色彩，对方的出现，多少带着点仓皇的意味。

也就是说，对方那个时候大概是还没下定决心来到世人之前，可能只是碰巧路过他人的苦难，计划外的、粗糙的、来自胸腔内的一股冲动——

使他成为了超人。

而当饱含感激的人们询问他的姓名的时候，思乡之情与对布鲁德海文的不熟悉，让对方脱口而出了“夜翼”。

总之当对方反应过来在此之前，布鲁德海文已经有位同名的义警后，很快就改名了，他和超人因为这个误会有了某些出乎意料的联系，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没有所谓的喜欢，也没有绯闻。

他两分明清清白白。

该死的，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明明这件事发生在超人还未真正意义上出道的时候。

对方究竟是从那个犄角旮旯找到这个讯息的。

这关注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粉丝能做到的了吧？

“可能，他们关系确实还可以？”迪克不情愿地笑了笑，觉得自己脸部肌肉有点抽筋，“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是说，这不过只是个巧合罢了。”

……

“所以，按你所说的，这真的只是个误会吗？”艾文轻侧着脑袋，但从语气，听不出心情的好坏。

“是的，我发誓这是真的。”我以夜翼的名号起誓，我所言皆是真实。

“那你们关系可真好啊，”不知为何，艾文突然笑了起来。

说实话，青年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只是，迪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笑容有几分维和感，唇边咧起的方向，眼眸一闪而过的光，甚至看向他时脖子倾斜的角度。

就像是一副待价而沽的画在拼命展现自己的价值。

而这对于对面的青年来说，却近乎本能。

这让迪克身上莫名生出了冷汗，联想起对方一直抗拒进食的态度，他开始意识到某些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一直被他刻意忽视了。

“什么关系好，哈哈，”迪克尴尬地打岔道：“按我的说法，超人和夜翼不熟才对。”

“不啊，我说不是他两，”青年疑惑地抬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直挺挺地打量着对方的男人，缓缓开口，“我说的是你和夜翼。”

“他和你说的东西真多，”他又笑了笑，“你们关系比我想的还要好。”

“毕竟夜翼和布鲁德海文警局一直有合作来着，所以，一来二去总会有点熟了。”似乎觉得自己这次的理由足够正当，迪克不慌不忙解释道。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啊，真是令人羡慕，可惜，”听到对方自信的回答，艾文又不禁耷拉下了脑袋，“我只是个不出名的演员，根本没机会认识什么超级英雄。”

“不不不，没关系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在演戏了嘛，你一定会火的，火了后，超英也会在电视上看到你的。”

他记得按小红他们的说法，对方的演技挺不错的。

“那就借你吉言。”听到对方些不切实际却又实在质朴的祝福，艾文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变了啊，迪克好奇地看向对方，如果说之前对方的笑容像是被刻意修剪过的花枝，即使夺目，也只是人工干预的结果，那现在对方的笑意更像路边漫野的不知名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