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嘉嫔，你觉得婉贵人为什么要陷害你呢？”富察皇后并没有直接答应嘉嫔所言，而是反问道。

“自然是因为去年嫔妾教训婉贵人身边那奴婢规矩，让婉贵人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复嫔妾。“嘉嫔口不择言，“婉贵人不喜嫔妾已久，陛下已经让嫔妾闭门思过了，嫔妾也知道嫔妾不应该因为一个小小宫女的过失发那么大的火，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婉贵人指使，那宫女又怎么敢在嫔妾面前撒泼！”

陈静婉听完，很无语。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春水，发现春水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但是富察皇后还没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她们俩反驳的份儿。

“说完了吗？”富察皇后问。

“嫔妾说完了。”嘉嫔低着头，突然看到一旁的柏常在，“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柏常在，嫔妾就没见过这么巧的事！“

一旁被突然点到名的柏常在唯唯诺诺，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陈静婉看出来了，她就是搅混水，既不想得罪嘉嫔，又不想在嘉嫔被治罪之后连累自身。只要富察皇后不明确问她，她就打个马虎眼过去。

陈静婉心道嘉嫔这次难得还能迅速反应过来，并且在富察皇后面前倒打她一粑。

虽然感觉她禁足这么久言斗技术进步了一点，但好像还是没有太大的长进。

不过陈静婉也很奇怪，明明理论上柏常在应该是高贵妃阵营的人，怎么又突然和嘉嫔扯上关系

了?

她就不怕高贵妃知道她跟嘉嫔交好后跟她撕破脸皮？

陈静婉有点没想明白。

一旁的富察皇后却并不急着问柏常在。她目光冷冷扫过一旁垂眸不言的柏常在，最终将柔和的视线落在了怯懦的小宫女身上。

富察皇后：“你起来回话吧。“

小宫女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宫女？“富察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奴婢名叫喜子，是花房的。”因着刚刚的掌嘴，喜子脸颊两侧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她说话时声音有些含糊委屈，态度却极其坚定。

“你把你知道的跟本言复述一遍。”

喜子就把她跟陈静婉讲过的原话又重新向富察皇后叙述了一遍。

不仅如此，她眼中含泪，哑着嗓子道：“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必然不得善终。”

“你不必发此毒普。”富察皇后叹了声，“若事情确实如你所言，本官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富察皇后话毕。她转过身，问一旁的嘉嫔：“听完喜子的话，嘉嫔你怎么看？”

陈静婉能听出富察皇后是打算再给嘉嫔一个机会的，至于嘉嫔能不能抓住，那就全看她自己了。

而这边嘉嫔听了富察皇后的话，觉得这周围除了她的人和突然闯入的婉贵人，并没有其他的见证者。更何况柏氏也向着她，她必然不可能被戳穿。

因此她还是坚定不移：“嫔妾是被诬陷的，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富察皇后深深地盯着嘉嫔的眼睛，盯了许久。

无声的沉寂中，陈静婉注意到嘉嫔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收紧，但她本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婉贵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富察皇后终于转向了陈静婉。

陈静婉觉得此时的富察皇后有点像开庭的法官，给原告、被告和证人都有足够的发言时间，哪怕她心中早已经有定论，却还是会在最后执行宣判的结果。

陈静婉如实道：“妾身想问嘉嫔姐姐一些问题。”

富察皇后点了点头。

终于轮到陈静婉发言，她憋了许久，可算是能长舒一口恶气：“请问嘉嫔姐姐，既然您觉得妹妹我与喜子互相勾结陷害于你，那么请问，倘若你想谋害一人，会仅仅只带了贴身言女出门？你就不怕寡不敌众吗？“

陈静婉一问，也是在暗指当初她和春水被嘉嫔欺负时，嘉嫔的做足准备。

那次嘉嫔人多势众，不仅让贴身宫婢尽数陪同，还专门找了望风之人，生怕有人瞧见她的为非作歹。

嘉嫔脸色一变，语气忿忿：“那也许是你也带了其他人来，但他们却并未现身呢？“

“那若是这样还好办了，妾身直接将他们叫出来对峙岂不是更占理些，又何必在这里与姐姐你争辩？”陈静婉反问。

嘉嫔怒：“那兴许是你故意装作柔弱样子来蒙蔽皇后娘娘的眼睛也未可说。“

陈静婉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涌起的烦躁，脸上的笑意更深：“嘉嫔姐姐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是当初罚了姐姐的是陛下。若姐姐觉得妾身所做不妥，那您岂不是在暗指陛下处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