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姐。”夏洛特耸肩：“我很高兴你知道她。”

哈利何止是知道。

他完全是大提琴家的狂热粉丝。

“我的天，我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她的家人见面，也没想到你是她的妹妹。”哈利摁着太阳穴：“我真该死，竟然遗漏了姓名相似的信息——要知道，康斯坦丁的音乐会我可是几乎每场必去的，哪怕她完全不考虑哥谭以外的地方。为什么呢？”

“呃，因为她曾经喜欢吧。”夏洛特干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艺术家都这样吧。”哈利出乎意料地，给艺术家找了理由：“我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巡演是5年前，她最后一首曲子拉的是巴赫版本的1007，时至今日我还会在下雨时想到音乐厅里悠扬又曼妙的旋律。”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姐姐。”夏洛特笑了一下：“我也很喜欢她在家拉巴赫——每次听我都会很平静。”

“是的是的，哪怕再焦虑，当琴音响起的时候，我便听到了大海的涛声和海鸥的鸣叫，鼻子里都有风的腥气。或许你觉得我太夸张了，但，但夏洛特小姐的琴声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哈利毫不避忌地夸奖着：“就是最近都没看到她巡演的消息，为什么呢？”

“……”夏洛特不知道说什么好，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嗯……我姐姐，去世了。”

“什么？”哈利如遭雷击：“什么？！”

谁都没想到，这次会面的最后是以彼得和夏洛特联合起来安慰哈利结束的。明明彼得和夏洛特都没有正式认识过彼此，但他们俩很有默契地，试图抚平那个满眼热泪的激动粉丝的情绪。

在哈利去洗手间洗脸时，彼得有些抱歉：“对不起，夏洛特，我没想到过今天会是这样的。我是……”

“彼得，很高兴再次认识你。”夏洛特说：“我知道你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也知道你可能会找我，但我没想到这么快。”

她眨巴一下眼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冰激凌店聊聊天。”

“多余。”

露塔斯接到夏洛特的电话后给出了冷酷的repo：“是我自己的事情，夏莉。”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聪明人不应该插手朋友或者亲人的情感纠纷分。但是露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对彼得不算公平——如果你真的觉得你不喜欢他了，哪怕他半夜趴在我窗户上找我求情我也不会理的，反而会给他一个十万伏特，但你又不是。”夏洛特举起双手，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你明显是因为蝙蝠侠先生去找彼得而应激了，不是吗。”

“那是动物才会犯的病，”露塔斯说：“我是人。”

“人类也有ptsd，比如之前一见人就起疹子的我！”夏洛特手持铁锹挖了个大坑给对面：“我是动物吗？”

“你是感情压倒性盖过了理智的……人类。”露塔斯说。

夏洛特：“你刚刚迟疑什么=皿=！”

露塔斯笑了一下。

她们的对话中出现了一丝空白，但两个人都不尴尬。夏洛特知道露塔斯并不是气上头分手，而是在为以后做准备——在遇到了塔利亚夫人之后，露塔斯就在为了随时回到塔利亚身边做准备，哪怕现在塔利亚让她留在哥谭，露塔斯也在逐渐脱离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又或许，更早，露塔斯就开始谋划了。

从露塔斯向夏洛特要肺炎细菌开始。

同样，露塔斯也明白夏洛特并没有因为什么“宁破一桩庙不破一桩婚”的狗屁道理而撮合她和彼得，恰恰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作为一个“普通人”，因为蝙蝠侠找到男朋友而毅然决然地分手并一刀两断，这本身就不正常，比起小打小闹更像是在斩断后路。作为熟知超级英雄秉性，尤其是蝙蝠侠多疑性格的夏洛特，劝和的目的完全就是试图重新给她披上一层伪装，让蝙蝠侠相信露塔斯——她是“正常”的，她也会闹分手，她不会在做奇怪的事了。

“你想过蝙蝠侠发现了会怎样吗？”

露塔斯的胸口闷闷的，垂下头：“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是挺喜欢的，但那不重要，你更重要。”夏洛特抱起了阿瑟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要站在你这一边的。”

“如果蝙蝠侠不信任你了呢？你不会难过吗？”露塔斯又问。

“蝙蝠侠信任过谁呢？他上次就直接来搜我的细菌库鹅，没准早就怀疑到了我身上。”夏洛特亲亲阿瑟娜的毛：“再说了，如果真的相信我爸爸的女儿、我姐姐的妹妹、我姐夫的小姨子被关在一个实验室里几年就会真的成长为一个无菌环境下的纯洁天使，那也太不蝙蝠侠了。这种情况下，被骗不是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