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闻言只把睁大了眼睛，可是，她所说的，分明是曾经自己与璇玑的誓言。

璇玑见抱着的人一动不动的，便放开他，眼神无辜道：“是不是司凤不愿意啊？”

“不！不是，璇玑……”司凤见着曾经的爱人无辜的样子，当即条件反射回答，可蓦地，又想起什么一样，眼里一片清明，如同看透一切：“你不是璇玑！”

璇玑急道：“可是司凤，我就是璇玑啊，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记得我，都不会嫌弃我的吗？”

司凤将她推开：“璇玑已经不在了。罗喉计都，你不必用幻术来迷惑我。”

璇玑道：“既然你一直都忘不了她，那我用这身份与你一直在一起又如何，我就是褚璇玑，褚璇玑就是我，禹司凤，我已经为你容忍够多了，就算要我一直用这种身份待下去，我也可以。”

“不，你们不一样，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人！”司凤摇摇头，“罗喉计都，你不要欺人太甚！”

罗喉计都见化成褚璇玑的模样也无济于事，心里有些颓废，他果然，会因为褚璇玑的消失而心死。

罗喉计都瞬间化去褚璇玑的模样，又恢复如常，声音有些讨好：“我，是曾经用褚璇玑的模样，利用过你，可我从来都没使用过幻术，而且这次，我真的是认真的。”

见那能让自己心生烦乱的模样不见了，在自己眼前的，又是那杀伐生死决断于一手的魔尊，司凤的语气也重新平静起来。

他道：“璇玑，真的已经不在了？”

罗喉计都观察他的脸色，见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想必私下里已是伤心过了，心疼道：“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魔尊这般看着我被你当猴耍，心里很畅快吗？”司凤道。

“你说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罗喉计都急道：“我早就对你表明心意，又怎么舍得对你怎样，若说要有私心，不过是想借着她让你靠近我，之后我再寻个机会告诉你真相。”

司凤只安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对他说：“多谢魔尊垂青。”

罗喉计都自嘲道：“我竟会宁愿你跟我吵架，这样，你才能叫我的名字，而不是这样毕恭毕敬的叫着魔尊。”

司凤兀自撇开了头：“魔尊不必这样，司凤岂敢如此无礼。”

罗喉计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不由会心一笑，几欲上前搂住这个别扭的人，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下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太可信啊。”

他抬手将面前的桃枝压下，艳丽的桃花只衬得他那张人人见而敬畏的脸柔和了不少：“怪不得你想要找这么一个地方定居，连我都觉得心情舒畅。”

“既如此，魔尊大可以多观赏像这样的美景，或许对于你心中的戾气消除会有所帮助。”司凤含糊道。

“可惜缺了个共赏的人。”罗喉计都看着他。

司凤仍旧是不敢看他：“仰慕魔尊的人何其之多，魔尊哪怕找不到呢？”

罗喉计都道：“确实是找到了，就是不知他是否仰慕我。”

司凤没有答话。

微风袭来，霎时间吹落桃花飘飘，两名黑衣男子相对而立，一位深情款款，一位低头躲避。

罗喉计都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为什么你总在这种时刻躲避我？”

“魔尊大人，我也是有脾气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心里只有璇玑一人，我没法回应你，而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屡次欺骗我，璇玑不在了，我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直到我质问你真相，你还是这么霸道，还继续用这种欺骗的手段蒙骗我，在你心里，情难道就如此廉价，我就这么好骗？”司凤道：“我只求你放过我吧。”

罗喉计都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千年之前发生的一切……

“放不开！”

他只能回答他这句话！他真的不想失去他，可他不知该用什么方法。

“情之一字，必须两情相悦，相互坦诚，我与璇玑亦然，我实在担待不起魔尊厚爱，况且你我皆为男子……”

罗喉计都道：“别的我可以答应你改变，可是这男身女身，我却无可奈何，我早已修成男身，无法改变，可你如果喜欢褚璇玑的样貌，我可以一直变成她的模样。”

司凤道：“不，你们根本不一样，你不需要这么做。”

“可是你不是喜欢……”罗喉计都道。魔尊大人实在有些无解，明明这人都说了，心里只有璇玑，可自己宁愿为他一辈子变成那女人的模样，他不该高兴吗？

看来魔尊大人，与情感一事，还是一知半解啊。

“没错，可我不止在意璇玑的样貌，更在意她的内心，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这些，都是魔尊你没有的，所以我一直说，你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司凤头疼道。他算是有点明白这魔尊为何总是要变成璇玑的模样了，先前或许为了欺骗，现在，恐怕真的是为了留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