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和卫子夫疼儿子,给他挑的宫女宦官也都是才貌双全之人。无论在太子宫还是去舅舅表兄家见到的都是这些人,太子自然不认为他相貌仪态惊人,值得女子一见钟情。
比起相貌,太子更在意是个人才能。好比东方朔,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因为爱喝酒又上了年纪身上已有老人气。太子倘若更注重容貌,也不会被他“求”的心虚理亏。
太子瞪他:“休要胡说。传扬出去那位姑娘还要不要嫁人?”
小黄门不服气:“公子怕不是忘了因为您冠军侯收了一车姑娘家的香囊发饰。那些姑娘哪个不希望被冠军侯记住?后来在公孙公子和昭平君铺子门外义卖的时候那些女子也不怕别人知道。”
先前说话侍卫不禁附和:“殿下多虑了。少女怀春,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
太子双拳难敌四手,干脆闭嘴。
小黄门和侍卫以为他害羞了。另一个小黄门转移话题,问太子饿不饿。
太子顺嘴说:“到西市先去茶肆歇歇脚。”
难得出来一次,申时左右玩够了他才起驾回宫。但不是回未央宫,而是去长乐宫跟太后告状,他这些日子可辛苦了,父皇太过分,一走就是两个月。
太后也很意外大孙子这些日子哪都没去。太子肉乎乎的脸上布满委屈可把太后心疼坏了,令人备吃的喝的,又令人把藩王秋觐时孝敬她的东西搬出来由孙儿挑。
太子傻眼了。
太后明知故问:“都不喜欢?”
“喜欢,喜欢!”太子连忙点头,端的怕她把库房搬出来。
太子随便挑两样他宫里没有的,太后让他再挑几样,还一脸嫌弃地表示两样够干什么的。太子只能又挑几样。太后令人给他找个盒子,而她一见盒子没装满,又亲自给孙儿挑几样。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却被太后像塞零食一样塞得满满的。
太子不想惹她不快,只能表示很喜欢。
其实太后也知道孙儿什么都不缺,但她就是想给。盒子塞满她很满足,孙儿笑了她也开心。
太子也不好收了东西就走,就亲自煮茶,为她斟茶。太后跟孙儿念叨孙女这些日子也不来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呢。
“阿姊忙着装修石邑侯府呢。”太子解释。
太后:“还要她装修?”
“阿姊以后住一辈子的地方,自然想收拾的哪儿哪儿都合心意。”
闻言太后可以理解:“张家那边不出钱也不出力?”
“听说张汤和他夫人天天过去盯着。他夫人恐怕委屈了阿姊,jsg时常进宫告诉母后,哪儿哪儿收拾好了,还缺什么什么。”
太后心腹宫女知道太子和善,也知道她好奇的事太后也想知道,闻言就直接问:“张家真像外头传的那么穷?”
太后盯着孙儿,不许他胡扯。
太子:“廷尉的手段想必皇祖母有所耳闻,在长安地界上他们想查点什么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孙儿也叫韩子仁试过张贺,他家存钱不足六百金。这些日子张家也帮阿姊添了一些小物件。如今存钱只会更少。”
掌事宫女诧异:“他不是十几岁就,就领了差事?”
太后附和:“位列三公啊。”
“张汤家中的钱财除了俸禄就是父皇赏的。”太子停顿一下,“张贺十年如一日衣着寻常就是最好的证明。”
太后真真没有想到那么贪权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清廉。
“难得啊。”太后感慨。
太子点头:“孙儿和父皇也很意外。丞相府三长史敢诬陷张汤把朝廷大计透露给商人,同商人囤货牟利,大体也认为张汤家财万贯,钱财就算不是商人分给他的,张汤也解释不清。”
太后眉头微蹙:“不是丞相当廷弹劾张汤?”
“那是最后一次。他俩那大半年几乎日日想着如何弄死对方。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气得把他俩撵回家。”
太后明白了:“哀家之前很是想不通。若是谋逆之类的大事,你父皇定然把他二人交给廷尉议罪。张汤一向对你父皇忠心耿耿,也干不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小事,他又小题大做了。”
“父皇也是杀一儆百。让他二人得逞的话以后地方官吏还不得有样学样。”
太后深以为然,端起茶杯,注意到室内暗下来,她令宫女掌灯。随即想到太子宫离这边可不近,又叫他早点回去。
回到太子宫,太子就去库房。枇杷等宫女心细,金玉珠宝都分开放。御制和来自民间的也分开放。太子指着父皇母后赏给他的东西,令韩子仁把箱子搬下来。
韩子仁疑惑不解:“天快黑了,殿下,明日再看。”
“你打开我看看。”
韩子仁打开箱就后退。太子过去随便拿一件,隐隐记得得有七八年了,“枇杷,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