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卫青以前真以为他吃的是糖。
刘彻上次吃的时候没有看清颜色,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他捏一粒嗅嗅,带着草果的清香,没有一丝药味。
“据儿,父皇吃下去会如何?”
小太子想一下:“绕着未央宫跑两圈,晚上还有可能燥的睡不着。父皇要试试吗?”
刘彻不敢试。
三伏天绕着未央宫跑两圈他非得中暑不可。
“两粒都放进去?”刘彻看一下水壶。
小太子先看一下舅舅和表兄,两人不止瘦,脸色蜡黄:“舅舅,表兄,是不是受伤了?”
卫青下意识看看手臂,“很明显吗?”军医好像只给他包两层纱布。
“你俩看起来像流了两斤血。”小太子转向霍去病。
霍去病:“我是受点轻伤。天太热没胃口,晚上睡不好,自然显得像难民。”
“还是先放一粒吧。”小太子又去拿四个杯。壶里的水倒出来四杯,他放补血丸。随后晃晃水壶,给老父亲倒半杯,给他自己倒一小口,给舅舅和表兄满上。
刘彻担心补过了,先浅尝一口,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他才一口喝完。腹中有些热,紧接着游走到四肢,刘彻禁不住问:“据儿,这药丸是不是由多种补血药熬制而成?”
霍去病忙问:“干熬啊?”
刘彻示意他先喝下去。随即问他感觉如何。霍去病坦白:“没什么感觉。应该得过一会。哪能立竿见影。”
听闻这话,刘彻不敢贪心,令两人把剩下的全喝了。随后小太子把杯中水倒壶里,又把强身糖丸丢进去。这次刘彻跟儿子一样只要一小口。
舅甥二人喝完,身体暖洋洋的,仿佛干枯的树木得到滋养。
二人依然脸色蜡黄,刘彻眉头微皱,怀疑二人美化了战场上的辛苦。
“据儿,仲卿和去病怎么还像饿了半个月似的?”刘彻问。
小太子无奈地说:“父皇,儿子的药丸不是仙丹啊。好比您上次生病,身体轻快了,喉咙还有点疼。”
刘彻明白,还是得慢慢调养。
“倒是朕心急了。”刘彻问儿子,“你那药还剩几粒?”
小太子不清楚啊。
“孩儿没看。”小太子摇头,“孩儿怕倒出来再放进去药效大减。”
三人相视一眼,都觉着不可思议。
刘彻开口问:“据儿,这样的药就,你直接放在药盒或药瓶里面?”
小太子很是奇怪,不然放哪儿啊。
刘彻张了张口,很想训儿子,可对上儿子稚嫩的小脸又觉着太难为孩子:“你不知道暂时用不到的稀有药丸可以先用蜡封住?”
小太子朝殿内烛台看去。
刘彻转过他的脑袋:“不是那种蜡。”
“所以?”小太子眨了眨眼睛,“孩儿倒出来玩儿也不必担心药效大减?”
刘彻艰难地点头。
“难为你放了这么多年还可以用。”刘彻庆幸,“没有变成毒药。”
小太子委屈,他又不知道。
前世一道符就能让东西保存许多年。
何必弄什么蜡。
“你立刻把东西拿过来,朕令春望去太医署拿蜡皮。”刘彻很怕神药变成毒药。
小太子嘀咕:“孩儿藏的可严实了。”
“去不去?”刘彻瞪他。
小太子跑着出去。刘彻又担心他摔着,令守在外面的黄门跟上去。随即刘彻禁不住苦笑:“幸好朕随口多问一句。”
不想暴露空间,多年前小太子就在他室内放一个密封的小酒坛。小太子撬开密封,默念两种“糖丸”的名,随即又补充一句“各三十粒”。
小太子伸手,眨眼间手里多出一捧药丸。为了试试是不是每瓶有百粒,小太子又要各十八粒,果然又出来一捧。小太子由此断定每瓶有百粒。至于有多少瓶,他早忘了。不过这些也够了。
小太子把药丸装在枇杷给他做的荷包里头,然后塞入坛中。
霍去病看到熟悉的酒坛诧异:“竟然在这里头?”
小太子点头,望着老父亲,一脸心虚。
刘彻见状接过酒坛掂量一下:“不止几粒吧?”
小太子扑到他怀里撒娇。
刘彻拨开他:“朕早该猜到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孩儿担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也怕过几年没用了,您空欢喜一场。”小太子搂住他的脖子解释。
刘彻掰开他的手:“这时候想起来撒娇?晚了!”
“那你当糖吃吧。”小太子松手,“吃一粒折寿一年。吃吧!”
刘彻猛然转向他:“真的?”
“孩儿要知道还骗你干嘛?”小太子反问。
卫青附和:“陛下,此药用多了能叫人七窍流血,还是慎用吧。”
小太子连连点头。
“朕先看看你藏了多少。”刘彻从坛中摸出两个荷包,见荷包跟儿子平日里用的相差无几,顿时想打孩子——这种神药竟然不配装在瓶中或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