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拧着小眉头:“敌人轻视我不好吗?”
霍去病张了张口,半晌憋出两个字,“很好!”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不知真相的人看到他陪小表弟练剑一准以为太子表弟耍猴呢。
本以为他比小表弟大十二岁,收拾他很轻松。却忘了他人小好躲闪,身体轻轻一偏就能躲过他的剑。身体蹲下去,他就得往地上戳,否则很难碰到小不点。小不点近身,他更不好用剑,恨不得把手臂砍掉一半。
舅舅天天这样陪练,没有一丝长进才怪!
由于跟赵破奴,甚至舅舅切磋的时候完全不同,霍去病还得控制身体习惯,否则一定会戳空。劲大了他还有可能摔倒。翌日,霍去病决定教小孩他新学到的剑术。
第二天,霍去病叫小太子用新学的剑法同他切磋。
前半炷香小太子出招不利索,虽然躲过了霍去病的剑,也没能戳中他。等到一炷香燃尽,小太子终于找到好机会,朝他腰上捅一下,霍去病疼的差点没站稳。
霍去病没穿铠甲,初秋的天只比三伏天凉爽一点点,他依然身着薄纱。霍去病怀疑小太子要是公孙敬声那么大,这一剑一定能叫他破皮。二十岁的年龄一定可以叫他见血。
“表兄,我学的如何?”小太子好奇地问。
霍去病怀疑他故意炫耀,可惜他没有证据,小太子看起来真真好奇,甚至想要夸赞。
“据儿聪慧,一学就会。”霍去病言不由衷。
小太子:“明日还用今日学的招数吗?”
霍去病想想:“我明日有事,问问陛下有没有空。”
儿子是自己的,刘彻也不好一直推给别人。
翌日天空露出鱼白,刘彻起来活动筋骨,打算跟儿子大战一场。
刘彻这几个月很是懈怠,小太子却不再两个月前的小太子。刘彻再一次累得瘫在地上,擦着汗说:“再过两年父皇就不是据儿的对手了。”
太子宫奴婢们不约而同地腹诽,还用过两年吗。
小太子可是个大孝子:“父皇让孩儿呢。父皇想跟孩儿打,一只手就把孩儿提起来了。”
刘彻老怀欣慰:“据儿也累了吧?父皇给你擦擦汗。”
“父皇,孩儿想明早摘棉花,可以停一天吗?”
刘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太子拉着他起来去院里。
棉花早开了,小太子在长平侯府不能亲自摘。刚回来那几日棉树上只有棉桃,今早才有裂开的迹象。中午炎热,棉叶晒焦,摘的话棉叶会落到棉花上。只能等一夜的露水把棉叶打湿再摘。
刘彻看到棉桃快把棉枝压弯了,“这么多?”
张顺子解释,种的时候往地里撒了一层草木灰,没了虫子,中间又追两次肥。
用樱桃的话说,太子殿下恨不得把棉树和棉花地榨干。
反正明年可以种到博望苑,地榨干也无妨。
刘彻:“依你看如果交给农夫来种,一亩地可得多少斤这种白花?”
“一石左右。”
农夫不可能像张顺子一样仔细,一点点捡虫卵。农家不如博望苑的牲口多,犁地的时候上一次肥已经是顶好了。
刘彻闻言皱眉:“才一石?”
一石还少啊?小太子很想提醒不知足的老父亲,有些地方的小麦亩产才一石左右。
“父皇,一石蚕丝多吗?”
小太子此言一出,皇帝顿时无语了。
何止多,简直太多了。
刘彻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就你机灵。”
小太子仰起头,脸上尽是疑惑,他又做什么了啊。
“装吧你。”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令张顺子好好种,以后博望苑的庄稼瓜果都归他管。
张顺子低头谢恩。
小太子提醒老父亲,顺子是他的人。
刘彻轻嗤一声,转身回宣室。
一盏茶左右,春望带人过来给小太子送来千金。
小太子抓一块八两重的金币扔给张顺子。
张顺子惊得忘记谢恩。
小太子去沐浴洗漱,张顺子才回过神,万分感慨:“种地也能得重赏。”
八两金看似不多,跟大将军去年辛苦几个月得两千两黄金比起来着实不少。
太子宫粗使婆子羡慕:“其实我以前也种过田。”
张顺子:“等我去博望苑,这片地由你照顾。”
粗使婆子不敢应,但她的双眼禁不住朝小太子浴室方向看去。
张顺子以前收上来的棉花晒干了,可以把棉花和棉籽分离了。小太子令吴琢去做公孙敬声打听到的脱粒工具,以及把棉花弹软的工具。
等小太子开始上课,宫中木匠也把他要的工具做好了。
比起东越、南越人用的工具,宫中能工巧匠做的更好。小太子是不懂这些工具,但他前世活得久见得多,亲自使过,认为不顺手,令木匠调整。等到jsg秋分日,棉树可以砍掉的时候,新的工具送来,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把花籽分离。弹棉花的时候也只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