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能找到吹发可断的匕首。太子表弟,你跟陛下舅舅说的一样聪慧。”昭平君感慨,“我猜我母亲就算知道棉花,都想不到用它赚钱。”
公孙敬声:“隆虑公主有钱,不稀罕那点小钱。不像我们无论买什么都得向长辈伸手。多要一点都被怀疑拿去耍钱吃酒。”
昭平君不住地点头。
犯人也不过如此。
昭平君禁不住佩服他有先见之明。
小太子果然非常人。
玩会玩,赚钱也会赚钱。
“敬声弟,买地的时候我们一块,就说你或我一个人买的。再跟官府讲讲价。出地契的时候分开。”
公孙敬声故意挤兑他:“你乃陛下的亲外甥,你表明身份的话都不用花钱。”
昭平君哼哼唧唧,不敢说皇帝舅舅每次见着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敢欺负舅舅的人,小吏要是汲黯那样的上书告他,买不成地他还得挨板子。
舅舅手下的官员十个有七个油盐不进,他可不敢赌。不然母亲何至于故意当着外祖母的面求舅舅以后宽恕他。
“你舅还是大将军呢。”昭平君反驳,“太子表弟还是皇帝舅舅的儿子呢。去茶肆喝茶一文不少。”白了他一眼,“真当我傻?我是jsg不如你懂得多,不是什么都不懂。”
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公孙敬声发现马车慢下来,撩开车帘,果然进宫了。
昭平君卧倒:“表弟,不巧遇到舅舅别说我在。”
刘彻去后宫了,小太子出宫前看到老父亲的背影了。
没有急奏的话他会待到明日清晨。
第二天有廷议或大朝,刘彻一个人寂寞,他会选择去椒房殿。老夫老妻,盖着褥子闲聊,聊累了一觉到天亮,起来精神抖擞。
这一点虽是小太子猜的,但有依据。天气好的早上,他在宣室附近踢球,不止一次看到老父亲从椒房殿过来。走路带风,一看就是晚上睡得极好
小太子才七岁,又是老父亲房中事,他不好意思、也不可以直白地说出来。
索性小太子点头应下来。
昭平君误以为他舅在宣室,到了太子宫也不敢胡闹。
得知有一片地种了棉花,他拉着公孙敬声看棉花,然后又问张顺子一亩地种多少棵。
公孙敬声禁不住说:“他也是第一次种。不知道棉树多大,肯定往稀了种。再说了,他的棉花跟东越的棉不一样,告诉你也没用。”
少年人坐不住,改逗狗子。
花斑大狗不理他,昭平君找太子做主。
小太子很想提醒他,你是表兄,我是表弟。
他把蹴鞠扔出去,狗子叼回来给小太子,小太子扔给昭平君,昭平君往宫外踢,狗子追出去。
昭平君心说狗子怪聪明。
花斑狗回来把球给他,昭平君虚晃一下,狗子往外跑,他哈哈大笑:“傻狗!”
公孙敬声心说,逗狗逗出优越感了,你出息!
东越人一年来一次,小太子叫韩子仁记下,明年春去东市收棉树。
离午饭尚早,小太子在外用了茶点,暂时也不饿就回寝室睡觉。公孙敬声想跟过去,昭平君抓住他,陪他跟狗子踢球。
公孙敬声了解他,不叫他如意,除非闹到帝后跟前,不然他别想清静。
“陈兄,你虽是独子,但有堂兄弟,也有表兄弟。比如平阳侯曹襄。你怎么不去找他玩儿?”
昭平君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去:“姨母不喜欢我。说表兄是个乖孩子。比冠军侯还大两岁,二十多岁的孩子?”嗤一声,“幸好陛下把卫长公主许给了赵破奴。赵破奴虽然不如我聪慧,也不如曹襄表兄俊美,但他没有烦人的母亲啊。咦,怎么有鹅叫?”
公孙敬声指着东南沧池方向,离此地得有一里路。
大鹅的嗓子真亮啊。
陛下要是不嫌鹅吵,守夜的禁卫真可以换成大鹅。
“表弟养的吗?我们去看看。我斗过鸡,还没见过斗鹅的。”
公孙敬声直觉不好,回头找人,指着太子寝宫方向。
小太子才睡下,太子宫宦官才不愿为了一大一小两个纨绔吵醒他。
而有人要死,太子也睡不踏实。
小太子迷迷糊糊挺听到大呼小叫以为地龙翻身。他趿拉着鞋走到院中,听到狼哭鬼嚎。
“出什么事了?”小太子问扒着门框往外看的樱桃。
樱桃笑嘻嘻说:“殿下养的大鹅以为昭平君是偷鹅的歹人,飞起来拧他。公孙公子吓得拉着昭平君往这边跑,大鹅穷追不舍,已经绕着太子宫跑两圈了。”
第97章 神勇小太子
幸灾乐祸也分什么事。
陈家表兄虚十四岁, 公孙家表兄虚岁才十三。两个半大小子胳膊腿都细,骨头还没长结实,大鹅能拧断他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