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他就死心了?”刘彻反问。
赵破奴不知为何想到江充,被太后晾十日的江充。
刘彻:“有心思七想八猜,看来你不怕喝药。”
赵破奴一脸苦相。
霍去病闻言大步朝外去,小太子蹲在韩子仁身边看他煮药。
韩子仁劝他回屋,小孩摇头,很是贴心地说:“我陪你。韩韩,热不热啊?”
“奴婢不热。”韩子仁继续劝小孩回去。
小太子枕着自己的手臂,歪着头打量他:“韩韩,你说谎。你很热。韩韩,病病也会烧火。”
韩子仁张了张口,是他想的那样吗。韩子仁抬头找人,在门边看到霍去病:“霍公子,得闲吗?”
霍去病气笑了:“我病了还得自己煎药?”
小太子转向表兄:“你和奴奴、孙孙换着煮啊。”
赵破奴和公孙敬声相视一眼,收回跨到门外的一只脚,轻轻往后退。
小孩眼尖:“病病,孙孙和奴奴来了。”
霍去病回头,蹑手蹑脚的二人僵住,一脸尴尬地笑笑。霍去病挑眉,二人磨磨蹭蹭过来。韩子仁拉着小太子起来,烧火的人换成公孙敬声。谁叫三人中他最小呢。
公孙敬声后悔啊,后悔听长辈的话进宫问小太子知不知道二舅什么时候成了大将军。
随即公孙敬声心底暗喜,找机会把水倒掉,告诉小表弟烧干了。他越想越觉着自己聪慧无双,天下少有。公孙敬声正要把这个主意告诉霍去病和赵破奴,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才回屋的小太子又回来了,手里抱着坐垫,韩子仁端着托盘,托盘上除了茶壶杯子还有点心。
公孙敬声想问他们干嘛去,小孩在大门另一侧坐下。公孙敬声张口结舌,看着他煎药?
霍去病方才见小表弟跟韩子仁进去,脑海里闪出跟公孙敬声一样的想法。
“我表弟不止是医术天才,还是个人精。”霍去病无力地感慨。
赵破奴怀疑只是巧合,小孩喜欢出去玩儿,在屋里待不住:“你想多了。”
霍去病瞥一眼表弟:“想没想多,太子自己知道。”
“太子是叫我吗?”耳尖的小孩好奇地问。
霍去病闭嘴。
赵破奴胡扯:“太子是你,但没叫你。去病说太子关心我们。”
小孩点头:“你是奴奴啊。病病和孙孙是表兄啊。”
刘彻怕一不小心惹得儿子眼泪汪汪,他被迫跟着喝药,所以好奇殿外的热闹,他坐在屋里一动不动。不想儿子听见,他低声问春望:“你说据儿有没有看出去病没病?”
“陛下想听真话?”
刘彻横他一眼。
春望:“这几年殿下身边人生病多是先找太医,太医看过后,他们请殿下抓药。五岁大的孩子,按说分不清小病无病。可殿下见过轻症重症。何况殿下还给樱桃煎过中暑药。”
刘彻撑着额头,朝门外看:“说实话,据儿跟韩子仁出去煎药的时候,朕都没想到这点。他叫去病煎药,叫韩子仁歇息,像是故意捉弄三人,朕才意识到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瞥向春望,“你也不提醒朕。”
“太子一直在奴婢身边。万一叫太子听见,奴婢也得中暑。”春望不想喝苦药。瓜果丰收季,甜瓜香桃还吃不完呢。
刘彻嫌他没出息,打开奏章,拿起玉笔,显然没打算出去拆穿儿子。
春望腹诽,就这也好意思嫌弃他。
刘据确实看出霍去病他们没病,药鼎里的水沸腾后又煮一炷香,小孩就说好了。
韩子仁下意识说:“这么快?”
话音落下收获三双死亡凝视。
“不,我的意思过得快,感觉没多久就好了。”
霍去病收回视线。
小孩奶里奶气解释:“桃桃头疼得厉害。病病、奴奴和孙孙头晕,不重啊。”
韩子仁懂了:“原来如此。”随即吩咐宫女拿碗和纱布,为三人滤药。
霍去病看向赵破奴,找机会打他一顿?
赵破奴微微点头,我看可行。
“病病,奴奴,你们的眼睛也病了吗?韩韩,我的药呢?”小孩起身往四周看,药柜不在这里好不方便啊。
霍去病和赵破奴心慌地齐声说:“我们没病。”
“眼睛怎么啦?好奇怪啊。”
霍去病胡扯:“飞进一个小黑虫。”
小孩转向赵破奴,赵破奴点头表示他也是。
“给我看看。”小孩过去,掰赵破奴的眼睛,好生失望,“小飞虫没啦?”
赵破奴被他扒拉的眼皮疼还得硬着头皮道谢。
公孙敬声看出二人刚才一脸算计,本想熄了火加入,见状离他们远远的。
随后药倒出来,小孩没有离开的打算,公孙敬声也只敢说热,过一会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