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都是假的。

“李肆，看什么呢？被自己帅到了？”

刘宇的话将他拉回现实，他眨眨眼，摇摇头，感官都回来了。

“走吧。”

上完两大节历史课整个上午就过去了，他很疲惫，课也没听多少，半睡半醒地，昨晚没休息好。自从他回来以后，每晚都失眠，从来没睡过一次好觉。

他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那个世界里的画面，他既觉得自己的清醒的，又觉得自己是糊涂的。虚幻和现实在他的世界里交替，他完全分不出来。

只有身边有人的时候，他才会有片刻清醒。

中午他和刘宇一起去学校二食堂吃饭，刘宇给他点了他们俩最爱吃的螺蛳粉。但李肆只是看着螺蛳粉发呆，也没动筷。

刘宇疑惑：“怎么了李肆？快吃啊。”

李肆愣愣道：“他不喜欢吃螺蛳粉，他喜欢吃白切鸡。”

刘宇没听清：“啊？”

李肆抬头，是一双无神的眼睛：“我要吃白切鸡。”

“你不早说。”刘宇去了一个窗口，给他点了份白切鸡：“吃吧！”

白切鸡很好吃，但李肆也没吃多少，他没有胃口，吃完后就回宿舍。室友喊他开黑，他没答应，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午睡。

记得以前和闷油瓶在寂静之地的时候，两人在早上就出发巡逻，巡到中午，吃了午饭闷油瓶就要午睡了。李肆也跟着他一起午睡，有时候他睡不着就会悄悄盯着闷油瓶。

闷油瓶是盘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头，手里抱着从武器库拿出来的黑刀，安静睡着。

那个时候李肆睡不着就看着他，看着闷油瓶的睡颜，用眼睛勾画他的侧颜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到下巴。闷油瓶的头发会遮住一点他的眼睛，李肆觉得睡着的他很乖巧，和平时冷漠杀粽子的他很不一样。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闷油瓶，他都爱看，他都喜欢。

一个午休过去了，下午还有一大节课。

李肆没有睡着，他只是盯了一个小时的天花板。他重新穿好鞋子，和刘宇一起去上课。

上的是语文课，教授讲的是公文写作，什么版头、主体、版记，他听不懂也不想听。听到一半刘宇喊他王者开黑。

于是他打了两小时游戏。

打完游戏准备回宿舍，两个女生羞涩过来搭讪。

女生一：“那个李肆同学，我朋友是你的粉丝，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号吗？”

对于这种事情，李肆会给，总归是喜欢他的小粉丝，不能伤了这群小姑娘的心。他不仅仅的个男大学生，还是明星电竞选手，因为牛逼的技术，再加上他那张冷冰冰的帅脸，吸引了一大批粉丝。在微博上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

几个月后还有一场比赛等着他。

他走在校园的路上也会吸引大批人回头，他是焦点，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哇！好帅啊！”

“那就是李肆吗？那个EDQ（乱编的队名）的队员？”

“又帅又高又冷，游戏打得也好。”

“我有他微信。”

“什么！回去给我！”

一路上他听到了细碎的话，他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知道了他们在谈论他。他早就习惯了成为焦距点和话题中心，没有任何反应。

李肆在的地方人也会很多，他不在食堂吃饭，那么食堂的人就会很少，他在食堂，那么食堂的人就会很多，离他近的位置都被占完了。

刘宇打趣他，说什么李肆决定了食堂的就餐率。学校食堂负责人得给他钱，请他做代言人，天天在食堂吃饭。

寝室是标准的四人间，上床下桌。他给全寝室的室友都点了杯奶茶，开始组团开黑。打到六点后，他点了一份外卖，依然是白切鸡。

吃完了刘宇来找他说话。

“哥们你最近怎么了？感觉奄奄的没有精神啊！”刘宇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对啊！周末回来后整个人死绵绵的，像痿了一样。”

“传下去，李肆阳痿。”

“滚！”李肆一把把枕头丢过去，引起一阵笑声。

今天是他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五天，那天周末他从自己房间里醒来，房间里熟悉的摆设，让他努力回忆，原来他穿越过去三千年，在这个世界只是昨天的事情。

那三千年就像是他做了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是帝王，是不老不死的神仙怪物，在那个世界里活了三千年，不成仙也成精了。然后他遇到了闷油瓶，他最重要的人。

和闷油瓶度过了很多年，做了土夫子。然后和吴斜的那次下斗，在七星鲁王宫里他感觉到异样，身体机能消失，触感消失，意识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