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恶女也有春天+番外(130)
“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太干净了,太正义了。”
“在代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前,我不想回去公司。工作我会交接给过几天就转正的郑秘书。为了集团奉献了人生的大半时间,好像让我错过太多。”
“我申请休假,姜代表。”
没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她转身离开,裙角扬起飒爽的弧度。
几只雄气昂扬的雉鸡从他身旁迈过,似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他抬头望去,那起重机上的建工集团的确属于同行业竞争对手dfc。
是什么时候开始忽视这些工作上的重要讯息的呢?他闭眼按了按眉骨,突然记起了两个月前尹昭熙的报告——
“dfc预计吃下后会建立电子信息产业园,同时带动旗下品牌’u选‘的大宗商品超市的建设,这样转移并减少了首尔地区经济成本。目前j≈g势头强劲,但手头流动资金不足……”
轻呵一声,姜哲犹豫了半晌,抬手删去了那条疑点重重的短信。
他的问题?
也许吧。
姜哲默不作声将带来的礼品食物搬下。
红色的跑车遁入乡间的小路,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不远处开着重型挖掘机的老工人叹了口气:“这开发商不做地形勘测的吗……”
——
夜色将浮光打上了厚重的侧影。
姜哲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昏黄的光线在玻璃上折射出他高挑而倾颓的身形。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难捱的夜晚。
湿漉漉的发丝坠着水,暗红色的液体绕着杯壁旋转徘徊。他的目光触及两公里外汉江上的那座桥,难言的窒息感再次降临。
一小时前姜哲从缠人的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直觉告诉他,就当尹昭熙说的,不要去想那条短信。
只是被梦魇住时,他隐隐有些错觉,好像曾有人坐在他的床前望着自己。
梦里一片深海,他坠落其中,无论如何挣扎,都被无形的水压推下去,推下去……鼻腔灌入咸水,呛入气管,那种窒息的痛苦让他打着颤儿直直被拖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直到似乎有陌生的人在大力地按压着他的胸口——
他梦见自己一把掏出了枕下的枪支。
于是一切重归安静,他渐渐地清醒了,什么人也没有。只是心脏钝钝的疼。
现在,他缓过来,站在死气沉沉的顶级套房内,望着那座亮化后的桥,恍若看到了当年形容苍白枯槁的人,翻身越过了冰冷的栏杆;
他看见在枯燥的训练中和父亲大吵一架,摔门而出的男孩;
他看见了那年全家人其乐融融地窝在沙发里,追着足球比赛的场景;
他看见自己飞奔回家,锃亮的鞋被染上了粘稠的液体,他看见了那个笨拙嚎哭的男孩在拼尽全力试图唤醒沉睡的亲人……
他看见了脆弱、爱与过去——那些他奋力追赶又奋力逃避的所有——所有的爱,所有的回忆。
眼角隐有湿意。
姜哲垂下头,握着手/枪的右手渐渐松弛了力道,那些淡蓝色的血管隐了下去。
重新把枪放进枕头下,他仰头将残液一饮而尽。
天鹅绒的床上用品柔软蓬松,似乎要将他淹没。
姜哲摊开身体,望着闪烁着光晕的水晶吊灯,眼前没来由地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好像也是一次噩梦,夜半醒来时他抓住她的手腕,错将她认成了梦里的亲人。
神奇的是,后半夜在她轻柔地安抚下他沉沉睡去,一觉无梦。
醒来不觉,这会偏偏记起了她重复许久的哄他入睡的话——
“会过去的,会到来的,会拥有的。”
有些事,当时不在意,失去后才觉一颗心空空如也。
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姜哲胡乱地瞪了两腿,又坐了起来。发丝半干不干,浴袍在胸口滑落,他却恍然未觉。
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休假两个月,那不是很有可能出国放松?
出国……?
不会的。
像是在自我说服,姜哲抱臂,眉头拢着一片乌云。
——
吴妍珠站在父亲的画室里,疯狂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她望着自己手中那一小瓶空了的肾上腺素,只觉得刚刚的一切打破了三十年的认知。
她进来工作室寻找父亲,却进入了《w》的漫画世界?
太不像话了……
假设这件事真实存在,再联想之前朴秀峰的话“老师要杀了姜哲”,她又好像可以将一切串了起来……
所以,这瓶肾上腺素是爸爸画出来的?
她疯狂地翻找着办公桌上的素材,发现了一页资料——
“过量使用会导致心房颤动而死。”
……所以如果不是她及时心脏按压,姜哲可能真的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