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同人]鬼灭最强推销员+番外(139)
林月手中拿着刀,浑身浴血,一只又一只的狐狸划伤她的血肉,撕咬她的身体。
终于,她倒下了。
鲜血蔓延着,流到了囡囡的身前。
那一刻世界好像一片空白,
好像只剩下,只剩下父亲母亲惨死的尸体,和死不瞑目而瞪大的双眼。
蔓延着的鲜血,像一条河流。
血红的,刺目的,
死死的,深深的刻进了她的眼中。
刺激着她的大脑。
曾经那个对她万般宠爱的,温柔的父母。
怎么就变为这刺目的血红了呢?
眼泪大滴大滴砸在雪上,她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大雪纷纷而下,寒风几乎要把她的脸刮伤。
犹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
凌迟般,那群狐狸发现了她。
一步一步的,奸笑声。
恐惧的,无力的。
手脚冰凉,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要,被发现了吗?
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圆,皎洁的月光在这白雪皑皑中一泻千里。
刺骨的冷,透心的寒。
“畜牲,我要杀了你们!”
老爷子拿着自己打仗时期用的枪,
“囡囡,快跑!快跑!跑啊!”
囡囡从地上爬起,冻僵的手脚没有一丝力气。
一瘸一拐的,朝着山下跑去。
在她最后的视线里,
是爷爷满嘴鲜血的,朝着她笑。
嘴唇不断蠕动着,她看懂了。
是,快跑。
爷爷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眼泪顺着凛冽的寒风从脸颊落下,大雪下的好大,好大。
雪花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囡囡跑到体力不支,最后从山上滚了下去。
她残存着一丝意识,向前爬去。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还没有为爹爹娘亲爷爷报仇。
灯光,是灯光。
年幼的少女最终昏倒在家门口。
那个曾经和乐融融的,家人欢聚一堂的,家。
在这个大雪之际,在这个阖家幸福团圆之际。
她没有家了,
她,没有家了。
传说在那座山中,住着狐仙。
山中的任何东西,都是狐仙的。
靠水吃水,靠山吃山。
村子虽在那富饶的山下,却无人敢上山。
什么狐仙,
不过是得了道的一群狐畜牲罢了。
装神弄鬼。
但那群迂腐的村民们怕啊,
触犯过狐仙禁忌的女孩不能留在村子里。
囡囡就这么被村民以“为她好”的名义,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
至此以后,
她在泥泞中苦苦挣扎了三年,
粘腻的,令人窒息作呕的污秽会跟着她一辈子。
干透了的泥巴,和伤口长在一起。
轻轻一碰,就会连带着血肉撕扯下来。
破碎的,一块一块的,再也拼不起来了。
曾几许,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
哪怕家境并不算富裕,但她所爱的,爱她的,会尽其所能的为她准备好一切。
在那破旧的院子里,荒败的大树下,埋着一壶女儿红。
花莫笙进来看了看,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看着瘸了一条腿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壶刚挖出来,还带着泥土的女儿红。
他愣了一下,风轻轻的刮过。
那棵早在十年前就死亡的树上挂着无数的红布。
哗哗作响,像无数的怨灵在哭泣。
又似解脱。
每年,村子里都会献祭一男童一女童。
村民们舍不得自家的孩子,就一起出钱去买别家的孩子。
说是买,不如说是抢。
大多都是寡妇家里的孩子,流浪的乞儿。
乞儿无父无母,但那寡妇的孩子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十年,这棵老槐树下,吊死了四个寡妇。
那槐树上的红布,是为娘的,一针一针织出来的。
只求孩子能回来看一眼,哪怕是一眼。
十年,直到树上再也没有地方可系。
其实花青在树下不止挖到了一壶女儿红。
还有无数壶女儿红,状元红。
那壶女儿红,是最老的一壶,也是最烈的一壶。
风骤然变大,呼啸着,嘶吼着。
仿佛在控诉着自己的不甘和痛苦。
红布却一根也没有掉,一条又一条的,随着风呼啸。
似即将出嫁的女儿家,又似穿着红衣的状元郎。
鲜艳的,夺目的,像火一样。
倘若,倘若那些孩子还活着。
他们也到了考取功名,出嫁为人妻的年龄。
彼时,应该是一片热闹景色的。
而生养他们的母亲,应该满面笑容。
哪怕不再年轻,哪怕早已满脸皱纹。
但她们所付出的,所受的苦,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