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在心里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

人的思维模式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改变的，但既然对方的思维模式和以前不同，那就一定是有外界的影响和干预在……

被外界干扰思维，这听上去是不是太过熟悉了一点？

比利曾经有一个老对手，他的名字叫冥思螨，是一只来自金星的蠕虫，他的能力是脑控别人。

曾经比利就被用冥思螨细胞克隆出来的蠕虫控制过很长一段时间。

作为曾经被控制过的人，比利对被控制后的摸样再清楚不过了，在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要更严重后，比利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们的精神方面怎么样？”

“精神方面？”比利的这个问题让迪克一愣，他回忆了一下见到过的那些发生了改变的人们，“看着很正常，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发言。”

这听上去又不像是冥思螨搞的鬼了。

作为老对手，比利了解冥思螨，比起操纵普通人，他更喜欢操纵一些能力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冥思螨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统治地球。

而且被冥思螨一次并不能操控太多人，如果同时操控太多人对方的行动就会变得僵硬而笨拙，很容易被人察觉到问题所在。

既然不是冥思螨，那又会是谁？

比利开始挨个排除他所知道的有类似能力的存在。

布莱克尼亚，大猩猩格鲁德、斯塔罗……

除了这些还有可能会是恶魔在捣鬼。

有时候比利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外星生物，都那么喜欢统治地球？他承认地球很好，但他不明白外星生物为什么要那么热衷于地球。

比利想了想，发现凭借比利的智慧显然无法做到抽丝剥茧，从迪克的话中找到真正的幕后凶手，尤其是这个世界里还融入了一些他所不了解的东西。

于是他自觉地跑到了蝙蝠洞，在布鲁斯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开始和布鲁斯挨个说着他所知道的一些相关信息。

“拥有心灵控制的罪犯里我最熟悉的是冥思螨，但这次事情的风格并不符合它的性格。”尽管比利已经默默地把冥思螨从怀疑名单给排除掉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冥思螨的能力还有性格什么的告诉给了布鲁斯。

“布莱尼亚克，他是一个外星人工智能，其实脑控别人并不算他的能力，他脑控别人主要还是依靠科技。”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不符合布莱尼亚克的习惯，布莱尼亚克每次来地球都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来了，开着他那艘丑得要死的骷髅飞船，大摇大摆地停在半空，对所有人宣告他的存在。

“大猩猩格鲁德，他来自猩猩城……”

比利对格鲁德并不算熟悉，他们当中对格鲁德对熟悉的人应该是闪电侠，所以他只是简单地对布鲁斯说了他所知道的。

听着比利宛如报菜名一样，给他抖出了一大堆拥有心灵控制能力的怀疑对象，布鲁斯的嘴角逐渐绷直。

并不是在责怪比利这个时候才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而是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比利过去所经历的战斗远比他想象当中要更多。

“对了，还有征服者斯塔罗。”提到斯塔罗比利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这些人当中，我了解最少的就是斯塔罗，我只知道它是一只巨大的粉色海星，拥有心灵控制的能力，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当年在正义联盟和斯塔罗对战的时候他还没有加入正义联盟。

“我知道了。”布鲁斯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再说点别的什么的时候，蝙蝠洞内的警报声响起了。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让布鲁斯看向了蝙蝠电脑的最上角，那上面显示了警报声响起的原因。

——蝙蝠灯亮了。

第86章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布鲁斯的表情沉了下来，这是小丑死后蝙蝠灯第一次亮起。

他有预感，戈登这次点亮蝙蝠灯的原因和以往都不相同。

……

哥谭总是在下雨。

当布鲁斯赶到蝙蝠灯的位置时，戈登已经已经站在那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戈登没有雨衣，雨水顺着戈登风衣的下摆在不停地往下淌，他像是一座竖立在那里的雕像，背对着蝙蝠灯，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的街道。

布鲁斯没有着急下去，他半蹲在滴水兽上深深地看着戈登的背影，两分钟后他才像过去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戈登的身后。

“吉姆，你找我。”像是两片砂纸在打磨一般的沙哑声音从布鲁斯的喉咙中传了出去。

“你比平常来的要晚，被什么事情缠上了吗？”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哪怕是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蝙蝠侠神出鬼没，戈登的心脏还是会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