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布鲁斯真正迟疑的原因是，这间理论上来说并不存在的房间就在小丑的病房隔壁。

“要下去看看吗？”跟在布鲁斯后面的比利看出来了布鲁斯的迟疑，他压低声音问道。

“嗯。”布鲁斯点了点头。

……

……

当他们两人进到这间房间的时候，比利差点被铺面而来的血腥味给熏的吐出来。

比利捂住鼻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这间满是鲜血的房间，但还没等他看自诩这间屋里都有些什么，他的眼睛就被布鲁斯给伸手捂住了。

“什么？”比利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布鲁斯放在他眼睛上的手。

“不…别看……”

到布鲁斯有些沙哑的声音，比利沉默了一瞬，他知道布鲁斯是担心他无法接受这里的血腥场面。

“好吧，我不看，bat你完全可以松开我，这没什么的。”比利试着说服布鲁斯松开手。

“天啊……”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还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布鲁斯到底看见了什么？什么都看不见的比利只能从这间屋子里刺鼻的气味来推断这里到底都发生过什么，当失去了视觉，其他感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比利能感觉到这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什么东西腐烂的酸臭味。

很快，比利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抱歉。”当布鲁斯的话音落下，捂在比利眼前的那只手瞬间就移开了。

比利眨了眨眼睛，他朝着布鲁斯走去的方向看去。

那似乎是一截碎布，黏在满是倒刺铁丝上的一截碎布。

仅仅只是看着铁丝上面的干枯血渍，就能联想出来它之前都被用来做了什么。

比利有些不可置信，“阿卡姆平常就是用这种东西绑病人的？”

“不，不是病人。”布鲁斯捏起铁丝上那片不大的碎布，透过那上面的血渍，隐约能看出来，这片碎布原来的颜色。

是绿色，有些生机勃勃的，和阿卡姆环境格格不入的绿色。

有些眼熟，比利想，这种断裂处纤维有些特殊的绿色布料，有些眼熟。

等下……

该不会是……？

比利被自己的联想惊到浑身发冷，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在他的手上，带着一只绿色的手套。

那是专属于罗宾制服的手套。

比利突然之间又想干呕了，为他刚刚涌上来的恐怖猜想。

“……bat，是我想的那样吗？”他低声询问着在这间密室里寻找线索的布鲁斯。

是的，密室，这里所有的出口几乎全部封死了，他和布鲁斯能够进来还是多亏了布鲁斯腰带里的小道具。

“恐怕是。”布鲁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艰难极了，他低下头看着被他刚刚捡起来的红色布料，在这片布料上有着一个残缺的R，这是独属于罗宾的标志。

……布鲁斯是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通过他手上的这些布料，他已经能基本判断出来，这里曾经被关过一个罗宾。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卡姆的神经病们潜入蝙蝠洞偷走了一件罗宾制服，专门折磨人的时候给对方穿上。

但这怎么可能？

布鲁斯一点点地翻找着这间屋子里被遗留下来的东西。

从落灰程度，以及血渍的干枯程度来看这里已经至少一年没有进来过人了。

凭借着他远超常人的分析能力，布鲁斯能轻而易举地推理出来这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还能从墙壁上溅落的血渍来推断出伤口的大概形状。

曾经被关在这里的罗宾到底怎么样了？是被就出去了？还是已经……离开了？

这里的血液已经远超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的量了，排除罗宾一次性会流那么多血的可能，仅剩的那个可能就是，那群疯子在不断地虐待罗宾，治好他，再继续虐待他。

这份联想让布鲁斯感觉到了痛苦，他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平行世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他的世界毫无关系。

但人的感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控制住？

肉眼可见的，布鲁斯身上的气压变得越来越低。

这里就在小丑的病房隔壁，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如果刚刚那两个巡逻警卫话中的信息没有错，小丑已经死亡九个月了，而且小丑的死亡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

布鲁斯想，如果小丑的死是因为蝙蝠侠发现了对方对罗宾的所作所为，那么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也经历了类似的痛苦。

尽管后面证明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为了让他不那么愤怒的闹剧，但当时看见浑身是血的杰森还有比利的时候，他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愤怒和杀意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