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的动作停了下来。

“当然我并不是在怀疑什么。”布鲁斯解释道，“只是你的朋友稍微有些不同寻常，第一次见到陶尼先生的时候他吓了我一跳。”

稍微有些不同寻常。

布鲁斯的话让比利哽住，他知道布鲁斯的用词还是委婉了。

陶奇·陶尼岂止是不同寻常，他简直就差把我有问题给写着脑门上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果然是和陶奇·陶尼相处久了的原因吧？比利想，他已经完全不感觉老虎会说话走路，在其他人看起来是一件异常的事情。

从比利回来那一刻开始，布鲁斯的注意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比利和陶奇·陶尼。

他们之间默契的小动作，举手投足之间的温馨与熟稔，陶奇·陶尼看向比利时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还有比利眼中的怀念，这些都足矣说明他们之间的亲密。

比利和陶奇·陶尼他们认识的时间远比布鲁斯相信中要更久。

“陶尼先生他……”比利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向布鲁斯他们介绍陶尼先生。

陶尼先生是陪伴比利最久的存在，即使中间他曾缺席过几年。

“自从养父母离开我之后，就一直是陶尼先生在陪着我。”

“对我来说陶尼先生就像是家人一样。”

这样说着，比利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所以，布鲁斯，你绝对不能把陶尼先生送到动物园里去！！”

显然，比利对迪克说，‘布鲁斯考虑把陶奇·陶尼送到动物园’这件事耿耿于怀。

“动物园？！”

一直安静听着的陶奇·陶尼收起了脸上的感动，他的表情变得惊悚，身上的绒毛也跟着炸了起来，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猛地绷直的尾巴。

“韦恩先生，这是真的吗？”

陶奇·陶尼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露出了一副被狠狠欺骗的悲痛表情，“您居然打算把我送到动物园？！”

“天啊，难道我以后就只能隔着铁网和比利见面了吗？”

陶奇·陶尼脑中幻想着他以后的凄惨生活，“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梳毛，没有人和我吃下午茶……”

“我甚至还可能会被其他老虎排挤。”

因为他是一只魔法老虎，和其他老虎根本没办法过到一起啊！！

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陶奇·陶尼只是脑补一下就已经想落泪了。

“等下，我没有！”迎着其他人谴责的眼神，布鲁斯不得不出声打断了还在碎碎念的陶奇·陶尼。

“比利，陶尼先生是你的家人，这也代表了他将会是我们的家人。”

布鲁斯将手放在了比利的肩上，装作前几天抱怨‘老虎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动物园’的人不是他。

他一脸严肃地对比利说，“我怎么会把家人给送到动物园？”

还记得布鲁斯前几天都说了什么的迪克和杰森纷纷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如果说这个家里最先接受陶奇·陶尼的是阿尔弗雷德，那么这个家里最难接受陶奇·陶尼的人就是布鲁斯。

“那可真是太好了。”

比利的脸上露出笑，“布鲁斯，相信我，你同样也是我不可缺少的重要家人。”

“我觉得这里面得有我们一份。”听到比利的话，迪克出声试图让比利想起他们的存在。

一旁的杰森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情绪来。

“当然。”比利转过头对迪克他们眨了眨眼。

作为最先他身份秘密的人，他们三人当然是一个国的。

“对了，布鲁斯，你等下有时间吗？”准备拽着陶奇·陶尼去花园的比利还没忘记他有话要对布鲁斯说。

“等下我得去一趟公司。”但实际上布鲁斯是要去夜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马甲的布鲁斯问，“怎么了吗？”

“ummm，我感觉你可能会想和我聊一聊。”对蝙蝠侠的‘谈一谈’有着深刻了解的比利这样说道。

“就是我这几天的事情，我之前的一些事情，还有陶尼先生。”

没想到比利会主动和他提起来这个的布鲁斯一愣，他的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意，“我确实期待着这个。”

期待着比利能够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期待着比利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期待着他们能够真正地接纳彼此。

布鲁斯有些感慨，即使不知道比利这三天都去了哪里，但他能感觉到比利已经放下了那部分让他痛苦的过去，成功和自己的那部分过去达成了和解。

即使他对比利的消失充满了担忧，又因为陶奇·陶尼的到来让这件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但……

也许这次出门对于比利来说是一场心的历练。

看着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眼底的那抹忧郁彻底散去的比利，布鲁斯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绳子终于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