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学姐与沢田学弟+番外(374)
“然后呢?黑市的医生做了什么?”
白大褂忽然消失了,快得只剩一道雪白腻歪的残影。孩子们跟着愣愣回头,结果看到了倚在门口的紫粉色长发外国大姐姐。
她正冷淡地拿脚猛踹地上的一摊不明物体——该物体满头蛋糕,依稀是人的形状;从‘它’虚浮叫唤的“碧洋琪妹妹~”中,依稀可以辨认出方才白大褂的不正经语调。
“这么多年了,对着小孩胡说八道的习惯还是没改啊。”大姐姐冷笑。
“你不要把我说得像个活该下地狱的变/态……”白大褂义正言辞,“碧洋琪妹妹,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以后给我离隼人远一点。”大姐姐看了病房中的他们一眼,然后扯着白大褂没被腐蚀的半边衣领,强行把他拖走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半晌后,小女孩委屈地叫起来:
“然后呢?公主最后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她从小就是个要强的孩子……优。”病房里,女人边低声说话边掖了掖少女的被角,“有时我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沢田纲吉并不喜欢她此刻的目光,仿佛她已经接受了女儿不会醒来的事实。她的悲伤是踏实且安定的。
“她睡着的样子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女人忽然说。少年当然不知道优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女人便投来了然的一瞥。
“她小时候很黏我。”像这样笃定地说完后,她又顿了顿。
“每年圣诞我都会扮成魔女的样子,给她送礼物。她表面上装得不在意,但我会提前问她,‘长裙好还是短裙好啊?’她也不直接回答,看都不看我,要等很久,才憋出一句‘长裙更配卷发。’我那时刚好是卷发……”
她忽然再也说不下去,情真意切地捂住了脸。那种富有感染力的情绪从地板漫延过来,慢慢往上、令人窒息,仿佛聆听的人都必须跟着她一同悲伤似的。
沢田纲吉有点麻木,只是凭直觉回答:“优和我说过的,圣诞节的事。”
“…她怎么说?”女人小声抽泣着。
“她说她不再需要那些礼物了。”
抽泣声顿时一停。女人难以置信地看过来,泪珠挂在她优美的睫毛上。
“怎么会这样。”她很难过地说,“她不要我了。”
…事实难道不是恰恰相反么?
比起生气,沢田纲吉更多是感到无力。和对方好像说不通什么道理,她有一套自己的处事逻辑。
“…之前,有一个阿姨来找优。”他就说,“和伯母一样,都是京都口音。”
女人一愣,“千穗理?”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少年摇头,嘴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她说……她威胁了优的安全。”
女人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惊惶,“她怎么会…她不可能——”最后她低声说,“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指什么,”褐发少年板着脸垂眸,“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劝劝她吧。”
一阵寂静。之后女人小跑出了房间,姿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前她似乎还说了什么,“照顾好优”之类的话,沢田纲吉没仔细听。他只是松了口气,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低头望着昏睡的少女,她的指尖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刚刚的那些话。他默默紧了紧握住她手的力道,先是在心里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紧接着又道歉,“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话音刚落,被拢住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沢田纲吉一呆,赶忙望向床头。
少女眉心微动,眼看下一秒就要苏醒。
“你究竟对那孩子做了什么?”碧洋琪面无表情把另一大盆有毒料理扣到夏马尔头上;后者不闪不避,任头顶青烟蒸腾,身后的墙壁连带着管道都被腐蚀殆尽。
“私人生意的细节……唔哇哇,”他被迫张大嘴巴,让一大条虫子钻了进去,“细节、按规矩是不能透露的……”
碧洋琪点点头,举起另一盆料理。
“按规矩,那就先干掉你,再去研究你那群可笑的蚊子。我一直很想把它们做成料理,成品想必和你本人一样令人恶心。”
“还请务必手下留情啊碧洋琪妹妹!”夏马尔手舞足蹈,“我不当杀手很多年,这你是知道的……”
碧洋琪动作一顿,随即把第二盆料理摁了上去,“废话少说,老实交代。”
另一头的走廊里,女人捧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去难为优?”她冷冷问,“你告诉我,在你一边问我‘欧洲怎么样?’的时候,你竟然还在一边恐吓我的女儿?阿穗,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