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把报纸捏出了两道不小的皱褶。

而五条悟毫无反省，反而是笑眯眯地往沙发上一靠。

“嘿嘿~”

上一周。

虽然闹着自己有无下限才不会弄脏任何东西，但五条悟最後还是在黑毛球的强制要求下脱了鞋。

“看到鞋子踩在地毯和被子上我会有心理阴影的。”内心强度拉满的黑毛球反而在这方面格外的吹毛求疵。

“我也没有无常识到那个程度吧。”而五条悟倒是一进来就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白毛特级像是一摊史莱姆一样倒着趴坐在善子的办公椅上，就这样隔着眼罩看着早起的黑色蒲公英从迷糊到清醒。

“难说呢，五条特级。”

毕竟谁知道你的常识到底有没有覆盖到普通人的入室礼仪这部分，或者说就是有常识但就是单纯的不想遵守啊？

“所以……那两个咒灵会在交流会上潜入？”他勾着腰，下巴搭在椅背上，盯着黑毛球刷完牙之後又往嘴里狂灌的粉状速溶咖啡和醒酒药，“这样吃不会有问题吗？”他面露好奇，然後才诶了一声，年龄快三十好奇心却还停留在小学生水平的家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诶……喝酒了？”

“唔。”

“和谁？”

“高专学生啦，不过主要是我在喝。”善子抓了抓脑袋，因为式神无法显现，所以只能自己随便耙了耙头发凭借感觉扎了个低马尾，“只是需要断片而已，术式方面的事情。”

用嘴冲泡咖啡的辅助监督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已经被苦味唤醒了大部分神经，然後她这才把嘴里的东西用水全部囫囵吞了进去：“又不会死。”她以轻描淡写的一句终结了这个话题。

然後善子这才回归正题：“唔，应该是那个叫漏瑚和花御的咒灵，我有情报源被那个诅咒师找上了，说是让他开个後门。”

想也知道黑毛球不会老实交代自己的情报源是什麽，所以五条悟也没问，他直插重心：“具体时间？”

“几天後才能知道，还得等第二波交涉，但应该是第一天的团体战了，毕竟那时候咒灵气息也很杂，估计更方便混进来吧。”黑毛球摸着下巴，既是回答也是思考。

“所以目的也……”

善子直接隐去了和自己有关的要素：“很可能是冲着悠仁来的。”

白毛大猫挂在椅背上，像是在思考着什麽：“诶——”他明显没有一开始的兴奋，语气稍微低沉了下来，“是和那些老爷爷一样把悠人杀掉？”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椅背横栏，说起紧张倒也不是，态度非常轻松。

“想杀掉的话一开始就没必要引导他去吞下宿傩的手指吧。”善子坐回了床上，和椅子上的五条悟对视，“看样子是想借宿傩做什麽的概率大的多。”

那边的最强盯着黑毛球看了一会儿，然後他才微微叹了口气：“不止如此吧。”

“……它们也是来杀你的。”即便善子有意往别的地方引导，但看出这样的事实对五条悟来说也不是难事，“之前的情报里说已经祓除了两只？能拉帮结派的话，姑且也认为它们会有夥伴情谊，你会被报复啊，善子。”

“嗯，可以伤害灵魂的那个最棘手，不过已经解决了。”所以接下来的两个虽然很强但也不是问题。

“但剩下那个更强吧？”上个月才处理了那个火山脑袋的特级术师思考了片刻，“虽然肯定是我赢，不过被它盯上的话……会很麻烦喔，善子。”

然後善子这才回应了五条悟之前的问题，黑毛球盘腿坐在床上，一时间多少有点像是托在昂贵包装上的超大型巧克力糖球。

“又不会死。”

“……那才是问题，善子酱。”手长脚长的家夥用脚蹬着椅子滑到了床边，白毛脑袋微微往下贴到了黑球的边缘，“你知道你做错什麽了吗？”

“请不要用那种带班老师的口吻跟我讲话，五条特级。”黑毛球何错之有。

“比起讨论计划，最重要的还是要向老师求救吧，之前我也说过了吧，少搞些刺|激老师的事情喔。”

黑球里面的辅助监督不情不愿地把脑袋挪开了：“请允许我拒绝，而且五条特级的心脏应该比我要健康很多。”估计多吓几次都没问题。

“我没听到——善子的答案是？”五条悟直接将两手伸进诅咒，用手掌和善子的脑袋叠成了三明治，他再问了一遍。

被挤脸的黑毛球三明治口齿不清，但还是颇为头铁地维持了原答案：“我居觉。”然後她直接就转移了话题，“……而且，五条特级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吗？”

五条悟倒也没有和这个油盐不入的家夥继续无意义的纠缠的意思，大白猫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黑毛球的脑袋：“你是想直接探查它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