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眨了眨眼,心底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斑会做更恶劣的事情来逼迫她说出实话呢。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而已。
正当纱织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传来了轻微的痛感——斑竟然掐住了她的脸蛋,然后往外一扯!
扯、松、扯、松、扯、松……
他就像是在捏一个娃娃似的□□着纱织的脸蛋。纱织被捏出了各种搞笑滑稽的表情,完全无法保持自己的形象了。
“快说实话。”斑一边捏着纱织的脸,一边冷冷地说。
纱织险些要气出眼泪来。
比起被欺负,她更讨厌自己变得难看啊!
斑这家伙,都害她变成丑八怪了!
最终,纱织撑不下去了,含含糊糊地交代了实话:“国木田君……和我……告白了……”
终于,扯她脸蛋的手停住了。
纱织松了口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痒的都要肿了。她忙伸手搓自己的脸颊,一抬头就看到斑的表情很不对劲。
……怎么说呢,总感觉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背后有一股冷气。
“那家伙和你告白?”斑眯了眯眼,语气透出森寒,“他?竟然和你告白?”
纱织的嘴角一抽,心底有不妙的预感。
这家伙……
吃醋了吗?!
“那个,你放心,斑!”纱织连忙拍了拍斑的肩膀,郑重地说,“我已经言辞激烈地拒绝了他了,他也表示理解我的决定!而且,那个,他应该还看到了我们……我们在咖啡店门口……那个……”
说到后来,纱织的声音轻了下去。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纱织猜,国木田也许看到了她和斑接吻的样子。这样一来,国木田君应当就会放弃了吧?
最后,纱织说:“斑,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你可是又会飞,又会放火的魔法师斑。虽然你不如国木田一样老母亲,但你胜在你会魔法啊!
斑哼了声,说:“你这是什么话,说的我好像会介意他的存在似的。”
“你不介意吗?”纱织惊奇。
“我怎么会介意那样蝼蚁一般的存在?”斑皱眉,“真是玩笑之词。”顿一顿,他的面色又更严肃了,“纱织,你对他没有想法吧?”
纱织:……
你这不还是在介意国木田君的存在吗!介意的很啊!
纱织看着他,先前的羞恼与不安都消散了。不知何时,竟有一种莫名的酸甜感涌了上来。
她藏住自己的笑容,正经地说:“斑,你放心吧。我和国木田君顶多就是朋友,不可能再深入了。那家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够浪漫!她不喜欢!
斑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也松手放开了纱织,让她坐了起来。
“我并不是觉得那家伙会对我造成威胁。”他冷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会对你做危险的事罢了。区区那种程度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纱织:……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她捧场地回答,但心底却是另一番念头:斑大人,你不觉得你前后的言行完全矛盾吗?!
既然完全不在乎国木田做了什么,怎么还要逼问她呢?
鹰开始下降了,慢慢向着地面落去。城市的灯光向着纱织的面庞涌来,没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气流,鹰便载着二人落在了公寓边的小径上。
纱织跳下鹰背时,心情似乎不错,和早上离开这里时判若两人。
“斑,我又想吃猪排饭便当了啊!”她伸了个懒腰,朝公寓门口走去,嘴里这么抱怨。
“我不会去买的。”斑露出了冷酷的表情,“你不用说了。”
“诶?”纱织眨了眨眼,“可我想吃嘛。还想吃店里的新鲜西瓜和香蕉——”
“都说了我不会去买的。”
就在二人说着没营养的对话时,一阵哒哒的轻快脚步声传来。纱织的视野余光里,出现了一只黑色柴犬的身影。
纱织有些奇怪,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副惊奇的画面——
一只黑色柴犬吐着舌头、咬着尾巴朝二人欢快地冲来,然后“当”的一声,脑袋卡在了路边的栅栏洞里。
夜风吹来,柴犬头顶的一撮黑毛随风舞动。
纱织:……
这只柴犬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这也太灵性了吧!
而且,它怎么又卡住了啊!这是什么奇妙的天赋吗!
斑显然也发现了柴犬的存在。
他皱眉,说:“不愧是你,竟然跟到这种地方来了。”
纱织:???
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不愧是你”!说的好像这只柴犬和斑是什么生死之交似的。
“它一直跟着我呢,莫不是也想跟我回家呢?”纱织叹了口气,抬头对斑说,“要不然,我们也收留它一晚上吧?我一见到它,就觉得很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