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球员而言，这是一场激烈又艰苦的比赛。对主裁判来说，同样如此。主裁判要跟着球员来回跑，一点也不轻松，韦伯在比赛结束后捶了捶酸痛的腰背，正要走下场，就被人拦住了。

球员因为不满主裁判的判罚，与之起冲突也不是没有先例，不过这一次拦住韦伯的人是奥尔特加，这就有点让人大跌眼镜了。

在球迷看来，如果曼联队内有乖小孩，那一定是奥尔特加。但此刻，乖小孩“霸道”地拦住了主裁判的去路。

转播镜头对准了两人，就连教练席上，弗格森也微微皱着眉头注视两人。

已经被红牌罚下一名前锋，曼联不能再失去一名门将了。

弗格森不知道小弟子要做什么，他只想冲上场去，将小弟子抱回家。

曼联球迷揪心地看着，大喊不要。

但实际上的气氛，并不像大家想象的紧张。韦伯对奥尔特加素有好感，被拦下也不生气，而且奥尔特加也不是要替C罗出头。

“先生，很抱歉，Cris只是太激动了，并不是要故意挑衅您，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奥尔特加郑重向韦伯道歉。

场上，裁判的意志高于一切。虽然要相信裁判的职业精神，但和裁判交恶总是不理智的行为。

韦伯大度地原谅了C罗对其鼓掌的行为，还笑着和奥尔特加交谈了几句。

奥尔特加不太习惯人情世故，但C罗不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等结束对话，他想回到球门边拿毛巾和水瓶，一不留神就和乔哈特对上了视线。

差点沦为进球背景板的乔哈特，看到奥尔特加，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他久久望着，欲言又止。

奥尔特加疑惑地眨巴眼睛，愣了愣后一脸了然地跑向乔哈特，“乔，我们交换球衣吧。”

奥尔特加心想：乔一定是因为输掉了比赛，所以不好意思找自己交换球衣。

乔哈特心情更复杂了，他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他俩没那么熟，叫他哈特就好了，交换球衣更是大可不必。

但奥尔特加已经脱下了球衣递给他，乔哈特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脱下球衣，完成了不太情愿的交换。

“奥尔……”乔哈特将后面两字吞下肚，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但最后在奥尔特加单纯的目光下，只憋出一句，“你很好。”

明明他想说的是给其他同行一条活路吧，不要太秀，可是他说不出口。

“你也很好，”奥尔特加真诚回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比分就不会是1比0了。”

乔哈特听了有亿点点心塞，很好还是被进了一球啊。

人比人，简直要气死人。

为了不被气到心梗，乔哈特匆匆结束了和奥尔特加的聊天，跟着队友走下场。

奥尔特加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需要安慰的人，他一路小跑回球门边，拿了毛巾和水瓶，抢在队友之前回到更衣室。

C罗已经换好了衣服，面无表情坐着，明显还在不高兴。

“Cris，”奥尔特加走到C罗面前，弯下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脸上怎么写着字？”

C罗生着闷气，不太想理人，但谁让和他说话的人是球迷呢，他还是接了一句，“什么字？”

“快来哄哄我，”奥尔特加一本正经地说。

C罗将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用力拉下，故意板起脸，“谁要你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是我想哄你，行了吧，”奥尔特加伸手去捂C罗的眼睛，“不许偷看，给你一个惊喜。”

C罗面露不屑，但还是乖乖闭上眼睛。

奥尔特加走回自己的柜子前，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抓住C罗的手，将糖放到他手心里，“可以睁开眼睛了。”

C罗还以为是什么惊喜，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颗糖，和他期待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就这？”C罗挑眉，感觉自己真的被当成三岁小孩打发了。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这可是在客场，有糖吃就不错了，还挑剔什么。

C罗一时无言以对，他对糖没什么偏爱，看在是球迷给的份上，他还是剥开了糖纸，将糖送入口中。

浓郁的牛奶香与甜味一齐在口腔中慢慢化开，C罗想到了球迷为补钙每天都在喝牛奶，萦绕心头的那点愤怒与不甘渐渐消散，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许。

“果然吃点甜的，就是会让人心情变好，”见C罗神情不再紧绷，奥尔特加在心里暗暗想，里奥说的果然没错。

C罗细细品味着牛奶糖的甜，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这糖，你哪里来的？”

奥尔特加动作一僵，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考对策。

糟糕，光顾着哄人了，忘了这糖是“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