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地点头应下。

一众球员回到各自的更衣室里，卡卡目光落在马塞洛手上的那件落场球衣上。

这是克里斯蒂亚诺作为葡萄牙队长的第一场比赛，还是第一场与他交手的比赛的落场球衣，这件居然落到了马塞洛的手里。

年轻的巴西队长不是滋味地抿抿嘴，他还没有开口，就见马塞洛警惕地、飞快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迅速把球衣塞进了行李包里。

卡卡：“……”

别把他看得仿佛他是强盗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回到自己的更衣室，他就听见德科和卡瓦略几人头碰头地说着小话——

“你们注意到了吗？那个卡卡，前面来喊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可是直接把我给扒拉出去了！”努诺。

卡瓦略：“不止你，还有我。巴西圣子呢还，我看他挺粗暴的。”

德科：“粗暴？那可不行，得扣分。”

佩佩：“你们在说巴西的新队长？他的力气确实很大，场上我根本撞不开他，像个双开门冰箱。”

德科：“那更别提你们的小队长了……肯定干不过他。”

克里斯蒂亚诺整张脸更红了，就像是被蒸过了一样。

“你们在聊什么？”他磨着牙挤进去，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一圈，但看起来毫无威胁力。

佩佩说道：“我们在聊卡卡，他可真强壮。”

佩佩由衷说道，他安慰般地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我和他对抗过，所以我知道上半场你被他一挡就飞出去坐地上并不夸张，我明白你已经不容易了。”

克里斯蒂亚诺：？？？

德科和卡瓦略笑得两人抱在一块儿，差点亲上。

夸雷斯马搭着一条毛巾赤身走过来，闻言说道：“克里斯蒂亚诺又高又瘦，脚又小，重心不稳很正常，不过那个卡卡是不是对我有点意见啊？”

“啊？”克里斯蒂亚诺看向自己的好友，“不可能，卡卡对谁都很友好，怎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夸雷斯马纳闷地擦了擦头发。

“不会的，肯定是你的错觉，或许是因为比赛输了没怎么笑，他不笑的时候或许会给人一点距离感，但他是很好的人。”克里斯蒂亚诺飞快说道。

德科和卡瓦略则在一旁大大翻了个白眼。

夸雷斯马耸耸肩，他没有再反驳了，他知道卡卡是克里斯蒂亚诺的朋友，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好友为难。

——尽管他非常确信，那个同样叫里卡多的家伙，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就像含着什么警告，但当他正视过去的时候，那个眼神又消失了。

就像是克里斯蒂亚诺说的那样，对方如同一个老好人，温润无害地与他握手。

夸雷斯马不着痕迹地撇了一下嘴角，看向佩佩，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无声表示：那个卡卡绝对不是克里斯蒂亚诺说的那样。

佩佩微微点头，他当然相信克里斯蒂亚诺，但在感情交友这些事情上，克里斯蒂亚诺总是有些太容易把所有人当成好人那样交付真心了，他得看着点，还是夸雷斯马更敏锐一些。

他们在里斯本竞技的时候，三个人之所以玩到了一块儿去，就是看被克里斯蒂亚诺当作朋友的人私底下却嘲笑克里斯的小岛口音可笑又难听，他和夸雷斯马正好撞见，看不过去就打了一架，然后哭得可怜兮兮的漂亮卷毛就跟他们一道玩了。

尽管后来那人又向克里斯蒂亚诺道歉了，但值得表扬的是，看起来好像容易心软又对谁都会笑的卷毛，倒是对这种人回避得远远的。

“你总是随便和谁都会交朋友吗？”佩佩皱着眉头问转眼就又开始笑眯眯颠球的卷毛男孩。

里斯本的三个少年躲在训练的遮阳棚底下，克里斯蒂亚诺闲不下来地用脑袋颠着球。

“那就难怪你会遇到那种渣滓了。”夸雷斯马冷酷地哼了一声补充。

克里斯蒂亚诺则回答：“当然不是了，有多少人会愿意帮不怎么熟悉的队友出头打架？”

佩佩和夸雷斯马对视了一眼。

“所以，这是答案。”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的，一手一边，揽过两个新朋友的肩膀，往自己这头一左一右一搂，三个脑袋不轻不重地撞在一块儿，“说真的，我现在有点饿了，你们呢？”

话题跳跃得太快，另外两个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但之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大街上，人手一把扫帚，他们得靠打零工来挣点零花钱填饱肚子。

一起扫大街、一起找汉堡店的服务员讨吃的、一起踢球、一起打架……这是他们三个人在里斯本的日子，而转眼，他们又穿上了相同的红绿国家队球衣，又重新聚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