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迪南德和内维尔听着，不由咧了一下嘴。

鲁尼：“……”

“但我能感受你的心情，瓦扎，我明白的。”克里斯蒂亚诺说道，他给了鲁尼一个拥抱，“只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但我们还有下一个赛季，我们可以争取下一个赛季的冠军。”

“我相信我们的队伍，瓦扎，你也应该相信。”克里斯蒂亚诺说着，他感受到毛巾底下传来细微的颤抖。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鲁尼还年轻着，就和他国家队的年轻一代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上一世年轻时候的他有没有这样安慰过鲁尼，或许那时候的他还没能那么快从失利中走出来，无暇去关心同样痛苦懊恼的鲁尼。

他低头隔着毛巾抵着鲁尼的头顶，手指轻轻戳在鲁尼的胸口上，轻声道：

“我们会拿到冠军的，我们是最好的，我们值得一个冠军，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你也应该这样告诉自己，瓦扎，你是最好的，你值得冠军。”

他总是在国家队的更衣室里这样安慰那些年轻人，那些年轻人是葡萄牙未来的希望。

他总是希望葡萄牙能更好，他希望会有下一个船长带这支葡萄牙走得比他更远，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费迪南德和内维尔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觉得这里似乎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Ronnie出乎他们意料地会安慰人得多，也可靠得多，让人感到安心。

他们本来还担心这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后，会在浴室里一起自闭痛哭到外面的颁奖仪式结束。

大毛巾把鲁尼的脑袋全都罩住了，克里斯蒂亚诺看不见鲁尼的脸和表情，他不知道鲁尼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刚想再问，就听鲁尼闷闷地开口：“Ronnie，我爱你。”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

他隔着毛巾搓搓鲁尼的脑袋：“我也爱你，瓦扎，至少现在是。”

“嘿！”鲁尼掀开了大毛巾，不乐意地撇嘴，“为什么还要加后半句？我就没有加。”

克里斯蒂亚诺笑着耸耸肩：“那你可以加。”

“……”鲁尼没有了脾气，他闷声闷气地擦着身上的水，“我不加，我才不像你，小气鬼。”

克里斯蒂亚诺拍拍鲁尼的肩膀：“那么，大方慷慨的瓦扎，快点收拾好你自己，我们得回到球场上了。”

鲁尼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他一扫先前沮丧又生无可恋的样子，干脆利落地飞快收拾好自己。

等他回到更衣室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调理好了——就算他的队友们、助教、乃至BOSS都总是偏心Ronnie又怎么了？Ronnie可是会专门找到他、安慰他、对他说他是最好的。

他还说他也爱我呢。鲁尼在心里想，他一点也不妒忌，问问阿兰，问问费迪南德，问问基恩，谁有这个待遇过吗？

哪怕是已经离开的范尼，哪怕是Ronnie之前最爱粘着的范尼，也没他这样的待遇！

说出去怕是得把其他人妒忌死。

……

一行人回到球场。

球场上还散落着没清理完的彩带，放着混响的主题音乐，尤文图斯的主力们早就在那儿了，基恩带着队伍走过去，礼貌性地互相致意了一下。

布冯注意到曼联队伍里的克里斯蒂亚诺，那个漂亮的男孩脸上还带着没有消下去的红色，他刚才在和队友们庆祝的时候，就瞥见对方在自己队友的手心里哭得很伤心。

他猜对方这会儿恐怕没什么心情想和他们打招呼了。

这场比赛他扑出去了曼联的五次射正——吉格斯两次，阿兰一次，鲁尼一次，克里斯一次——但被克里斯蒂亚诺一个人灌进去了三个，包括一个点球。

当克里斯蒂亚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对方好像很熟悉他，就像是他们这样面对面交手过不止一次，对方的眼睛里有他喜欢的野心，蓬勃又有活力。

他很年轻。布冯在心里想，太年轻了，他有一种直觉，他们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共享这个舞台，他们会在这里相遇许多次，而这个舞台注定会是让对方大放光彩的。

克里斯蒂亚诺走到了布冯面前，布冯向他伸出手，然后拥抱了一下。

布冯还在想他该怎么开口，才能显得安慰更加诚恳，而不至于刺-激到这个骄傲的年轻人。

——他听说过对方的脾气，尤其是眼下两人这样尴尬的位置上，他说什么恐怕都有些怪异。

“恭喜你Gigi。”出乎意料的，是克里斯蒂亚诺最先开口，在布冯还纠结的时候，他给了布冯一个拥抱，拍拍对方的后背，在贴近男人鬓边的时候说道，“享受这个夜晚。”

布冯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回过神，他双手自然垂落，搭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后腰上，闻言下意识收紧了力量，随后又飞快地礼貌性地松开：“谢谢，罗纳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