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六道甲子锁就是为你特别准备的。”月神承认道，“只要你调动气息解开密锁，就会阴阳逆行脉络封闭。当你打开那道门的时候，为你安排的命运早已在门的另一头等着你了。”

“既然你们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等五年？！”小灵质问道。

“这五年不是为你准备的。”

这一下，所有的问题都得到答案了。王也看向少司命，之后的事情，基本如他所猜测的一样，这个局是为了让少司命成为“少司命”。

而那个少年，王也却没有猜到小灵是为了寻找妹妹而来，可他的妹妹也许早已死亡。

月神让少司命处决小灵，但少司命没有动作。

一直沉默的东皇太一缓缓道：“如果你不忍心，可以选择开口，为他求情。”

好似只要少司命开口，他们就会饶小灵一命。

可王也却是惊诧，他一直以为少司命是天生口不能言，可现在看来，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一旁的女孩似乎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她呼吸沉重而颤抖。

王也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少司命坐在神秘的紫色法阵之中，周围是无数支白色的蜡烛，一双由黑雾组成的巨手缓缓接近女孩。似乎受到了诱.惑，少司命也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于是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在那双手再次打开之后，少司命身后出现了一对由紫气形成的翅膀，周围是犹如恶魔得偿所愿的狂笑。

从那幅画面中脱离出来的王也看到少司命再次睁开眼时，毫不犹豫用阴阳术进行反击，绿叶组成的巨龙击向了故意在最终放弃抵抗的小灵，而她就像一尊只知杀戮的无言人偶。

在那个内心世界中，少司命似乎丢弃了什么东西。

“更上一层的万叶飞花流足以切金断玉。”

身上的弟子服逐渐变化为王也第一次见到的长老法袍，背后是点缀着日与月的星纹纶扇。

紫衫临金台，星纹缀流彩，眉间点青黛。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少司命。”

作者有话要说：紫衫临金台，星纹缀流彩，眉间点青黛。

这句话出自少司命同人歌曲《春衫令》，有微改，加了一个“点”字。

第28章 双生罗莲

“你知道黑寡妇蜘蛛吗？”

“世间动物，当属黑寡妇最为悲哉。激荡之时就是失去挚爱之日。他们生命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为了死亡。”

“东皇阁下的意思是……？”

“既然是为死而来的，就让他们发挥最后的余热。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为他们的下一代提供养分。”

“大司命，去看看那最后的决断吧……”

“是。”

--------阴阳合手印--------

三日前，阴阳殿。

“少司命，你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取代过去的那个……”

“去吧，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阴阳玉手印--------

王也已在内景中过了七日，但他猜想，这里的时间应和外部不同，否则一周过去他毫无动静，无论如何外面的人也该想法子叫醒他了。

这一周下来，王也眼看着不过十五岁、面容仍有稚气的女孩成为阴阳家五长老之一的少司命，眼看着她双手沾染的血色愈深，王也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像只鬼魂，飘飘荡荡，而这里本就是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既定的事实，王也只能闭上眼，却无法阻挡声音自耳中传入。

三日的追杀，前任的双子少司命黑与白已然精疲力尽，却依旧没有停止自己奔逃的步伐。

她们想活下去，想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

阴阳术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威力将一棵高大树木毁掉大半，待烟消雾散，立于树枝之上的少司命再次失去了黑白的踪迹。

但只要藏身于树林之中，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王也跟在少司命后面向黑白所在的方向而去，他知道身后的女人是东皇太一派来监视少司命的，同时他也对阴阳家的残酷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这么多年，少司命就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那么，究竟是什么一直支撑着她，让她小小年纪便身居高位？

少司命在一处悬崖边停下了。

悬崖之下是海，湛蓝的海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就像那个蓝发少年带着和煦笑意的双眼。

“别再逼迫自己，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也许，这是少司命五年之中，所遇到的唯一一点善意。

细微的脚步声自她身后传来：“少司命，东皇阁下的任务，你可别耽误了。”

这是催促，亦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