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25)
我知道她这会儿说话带着气,也不跟她闹,只笑道,“刚见面我就叫你一声姑奶奶,乱辈分了。”
为了减轻哨所十五人的压力,我们不得不继续在附近周旋,争取多打几个车轱辘。也幸亏是夜里,若是白天,我们俩站起身那刻,十几颗子弹准钻进肠子了。日本人的手电筒太多,反而弊大于利,几十束光晃来晃去,什么也照不清,更何况他们以为我们早已往外逃去,手电一直照着外围,不时瞄着可疑物品打两枪。不过他们并未执着追逐埋伏人的下落,领头人下达命令,留下五人守住轮胎报废的军车后,其余人纷纷钻进车厢,朝着哨所进发。
我们不可能真跟着跳进去,只能钻进废车车底,借队伍走动声音掩盖,把剩下几枚子弹送给绕路从田里开走的军车车轱辘。轮胎漏气有时间要求,硬开还是能走,很快,车队慢慢消失在两道车灯中,四周安静下来后,我才后知后觉,应该等车加速后再打。
张海杏朝我晃了晃空枪,指着外面几条走动的小腿道,“整点?”
我回道,“整点。”
第174章 【番外】黑瞎子篇:《奉天旧恨》贰拾捌
饶是我已经数次领略张海杏霸道的体术,心理有所准备,此时也不免被震惊。我还没钻出来,她已经抓着一个日本兵的脑袋用力一揪,咯吱一声,身子软软倒地。旁边的兵很快反应过来,举着刺刀往前刺的同时,亦扣动扳机。
我在心里为她拧了把汗,还没站稳,就看到张海杏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发力方式翻身跃上车顶,两手拆下刺刀,掷进日本兵的心口。那枚子弹正好打在我的腿边,把我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张海杏跳下来,一边搜刮两具尸体的物资,一边指挥我钻回车底。
另外三名日本兵正在帮同伴灭火,听见枪声并未立刻赶来,想来是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时从车底观察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呼吸了口没有汽油味的空气,重新趴回土里。
张海杏很快缩进来,给我扔了把□□,“打腿,人倒下来后打脑袋。”
她面朝的方向跟我相反,布鞋险些踢到我的脸,我暗道,枪法再准也不敢这么要求吧?
等待半分钟后,视野里总算出现两条腿,照着张海杏的要求打中小腿后,我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击中脑袋,因为这厮直接坐下来了,留一个屁股对着我。张海杏那边已经解决掉两个兵,转个身蹭到我身旁,抬头就是两瓣屁股,“操。他可别吓得放屁。”
我跟她对视一眼,从两侧钻出闪身到车尾,两人份的子弹直接让日本兵的脑袋炸成了渣。这处的危险暂时解决,至于染上火的那三个日本兵,正倒在土里胡乱□□,叫着哦噶桑和欧亚基。我问张海杏这是什么意思。张海杏说,哦噶桑是母亲,欧亚基是父亲。
离哨所越近,枪声炮声越清晰,不时溅起火药爆炸时的火星,我跟张海杏穿梭其中,很快到了晒谷场,但进不去,因为日本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不得已,我们只能躲进树林子,吊在树上观望。张海杏一直在寻找张海客的身影,天太黑了,凭借日本人的手电光也分不清地上的尸体,和四散的活人中,哪一个是他。
张海杏想滑下去,我赶紧扯住她的衣领,把她提上来卡在树杈缝,“别乱跑,你哥没那么容易死。”
张海杏呲牙骂了句,“老子要一直在这缩着?齐空空,你给老娘放手。”
我否决了她的提议,“你出事了,张海客要把我弄死。”
张海杏默不作声,安静地抱着树,脑袋歪来歪去,还在找哥哥。
平原打仗就是如此,露天环境除了地沟战壕,没有任何遮挡物,子弹飞来飞去,即便你躲得远远的,倒霉劲上来了,再好的身手也躲不过,全凭运气好坏。当然,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爬树。
我们等了半会,哨所废墟处突然传出几声悠远的咯咯咯,张海杏抖着声回了句咯咯咯,抬头对我讲,“我哥叫咱们下去,援兵到了。”
轰隆隆的两发大炮从路的那头射来,日本人占据的晒谷场被整个掀翻,响声震耳,我被震得脑袋发懵,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跟在张海杏身后滑到地上。我们并未立刻突破包围圈,而是跟援兵汇合,拿了机枪炮弹,这一批的质量比先前的好很多,应该是北平救国会的资助品,拎起来沉甸甸的,极有分量。
张海杏摸了把枪杆子,“齐空空,走,干大事儿!”
我在兜里装满子弹,挂上弹排,跟张海杏回到树上,找到合适的树杈,腿夹着树干,胳膊架好枪,瞄准哨所周围的日本兵。张海杏一边开枪一边骂,词汇粗俗,便不复述。我们的处境不是很好,稍有不善,被狙击手察觉出位置,便是固定的靶子,枪法好的人能直接杀了我们俩。好在援兵人多,来了一百多号人,张海客他们已把日军的弹药消耗大半,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倒没有在意挂在树上的两个小年青,即便我俩是这一圈人里,枪法排得上号的。为节约子弹,我保持谨慎的态度,尽量一弹一位,跟张海杏打配合,很快突破防线,援兵一拥而上,占据缺口向两侧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