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16)
我叹道,“有机会托人买几份,我姐应该不会介意,在下边儿也得与时俱进,掌握先进思想,做鬼也要当一只摩登鬼。”
第169章 【番外】黑瞎子篇:《奉天旧恨》贰拾叁
张海杏笑道,“轮班结束后回村,让我哥想法子帮忙弄几份简报,烧给你姐就是了。下回她再来梦里寻你,嘴里念的就是马克思和共产主义了。”
我说了句谢谢,继续嚼着松软的馒头,不知道张家人用了什么法子,冷馒头跟刚出锅的并没太大区别。
哨兵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任务是防范日本人偷袭,不求应战击退,只需通报速度。如遇敌袭,需要一人立刻开走藏在草垛里的军车回村报信。时间极其宝贵,慢一分钟意味着敌人摸排范围越大。为了应对这种威胁,经过商议,我们俩拍板决定张海杏断后,我只负责开车往白旗堡村奔。
其余时间闲得都能摸牌,吃完早饭,我扛着枪沿着哨所进行大范围巡逻,并无异常,道上的车辙还是几天前我们从北平回来时留下的。这一走,才发现哨所离草垛场有近一千米的露天平地,如果日军队伍中有狙击枪手,凭我这三脚猫功夫,只能变成移动活靶子。
回到屋里,我把顾虑讲给张海杏,她听完轻蔑一笑,重复昨天的话,“你怕是还不清楚张家人这三个字意味着啥。”
估摸她在东北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向强大的口音屈服。我被不伦不类的腔调逗乐,想笑又不敢,只能故作深沉地点头称是。
张海杏吃完馒头,倒了杯凉白开,咕咕几口灌完,把茶缸子往小桌一丢,施施然地推门而去,留下一句,“为师去去就回。”
我惊觉自己被占便宜了,要论师傅,那也得是张海楼,她张海杏一个女人,何德何能当我的师傅。突然,我想起这人夜里冲完凉,穿着背心露出的腱子肉,心里那点不满瞬间散开了。
我在屋里坐了会儿,近来一段时间总是乘车,四肢略微拘束,我便走到外面,靠着门框傻楞,一边轮胳膊打半招五禽戏,即上半身的招。
我们离开这几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秋收了。上个月沧浪般的水稻田此时光秃秃的,只留着小茬存水保土,几群小麻雀在田里飞来飞去,时高时低。晒谷场空荡荡,几垛稻草塔挨着四角,大米都运进白旗堡村里面了。
张海杏从小道走到晒谷场,沿整片空地绕了一圈,草塔对比下,她微小得像一只麻雀。
军车还停在哨所旁边,我寻思半分,进屋拿了钥匙,把军车开进晒谷场。
张海杏往边上挪几步,指着离哨所距离最近的一垛草塔,“停这儿吧,你少跑一些路。”
我用眼神表达感激,速速停好车跳下来。
张海杏丢给我一双梭织手套,“咱们得用稻草把车藏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大仙已经施展神功,操纵手腿直接爬上了草塔,用时不过两秒。这里其实用飞更合适,为了保护牛顿,作者便弱化这惊人一幕。
张海杏站在草塔顶部,朝我挥挥手,“待会我往车旁边扔,你捡起来往上堆。够了就叫我名字。”
我点点头,还没戴好手套,脑袋就被一把稻草砸个正着。
我以前没干过这种活,有手套省去皮肉之苦,但忘了找块布条遮口鼻。一开始没觉出什么不适,我把军车遮得差不多,仰天叫了声张海杏,洋洋洒洒的稻草把雨才停下。低头时,鼻子流出一道液体,我抹了把,红的血。
张海杏跳下来,看到我呆愣的样子,皱眉啧了声,“赶快回屋洗洗,稻草里的碎屑进鼻子了,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弄个布遮一下?”
我把手套脱了,丢到张海杏怀里,仰头慢慢往哨所移动。
张海杏比我先到,我进屋时,她已经替我打好一盆水,一条湿毛巾搭在搪瓷盆沿。
我赶紧用凉水拍后颈,鼻血落到土面里,蓄了一小滩。匆忙赶工,哨所的地面没有夯实,半松软的沙土见着血,就像禾苗见着水,很快汲下去。我嗡里嗡气说了句谢谢。
张海杏坐到土炕上,撑着手吊儿郎当的,“没想到你还真是贵公子,身子骨娇嫩,这么点刺激就遭不住。”
血流得少了,我不敢停,继续啪啪拍脖子,“小时候患大病,差点死了,他们不敢让我学太多体术,我骑个马,我爹都心惊胆颤的。不过我的屁股很厚实,也是被我爹打出来的。”
张海杏疑惑问,“得过病?几岁的时候?”
血彻底停了,我用湿毛巾擦干脸上的血痕,狠狠踩了脚偷血吃的土地公,“记不太清,五六岁吧?我姐告诉我的,高烧不止,昏迷,嘴里说胡话,跟鬼上身一样。全家人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