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45)
不过我知道,这是一种错觉,是黎簇从小到大面对被忽视的生活环境,被逼养成的防御和欺骗,他这个人,无论你用软还是硬,都没用。
他只会听他认可的人的话。
天彻底黑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北方人大都没有逛夜市闹通宵的习惯。
我跳下车,慢慢往黎簇那走去,他还歪着脑袋靠在路灯上,河边的凉风轻轻吹着他有些长的刘海,看起来像是困了在打盹。
他没有接受过训练,不会警惕四周脚步声的变化,如果是我,在脚步靠近身体一米范围内,会立刻警觉准备掏刀。这个孩子,还需要好好培养,即便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我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伸手捏了捏他的后脖子,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抱着他坐上车。
我把面具卸下来,安在黄严脸上,安装过程我已经很熟练,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张面具看起来有些难过。
胖子把车开到五棵松文化公园的小岔道上停下,我把黄严放到路边的树林里,让黎簇趴在后座上,撩起他的校服和短袖,小伙子太瘦了,后背隐约能看到突出的肋骨。
胖子给我递了把小刀,说下车去放个水,顺带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往黎簇后背刻七指图案的时候,视线偶尔也会扫过我自己手臂上的十七道伤疤,我好像又体验了次没履行好责任的痛苦。为了逼真,不能消毒,我尽量找了把锋利的刀,但为了还原这是黄严精神失常时的犯罪,我不得不故意抖着手下刀。
过程太漫长了,还不如给我自己来一刀快。
做完这一切,我和胖子把他们俩放到复兴路辅路的红绿灯下,不久之后,便会有人发现他们。
离开途中,胖子问我,“一定要拉他进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但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他就会是别人。
黎簇能成功。
我相信他,除了相信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120章 120
我们提前找人录过一段看起来更正常也更像是案发现场的交通摄像录像,并安排人将这几分钟替换了原本的,否则,警察查这附近的摄像头,会发现犯罪嫌疑人是我和胖子。
王盟被电话叫到北京,黄严解密盒子那段时间,大都住在吴山居,他们俩说是同事也不尽然,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学习,王盟隐约有种□□小太爷的气场,所以,当他冷着声音在电话里让我到西城刑侦支队跟他碰头时,我恍然以为是二叔打来的电话。
到莲花河南街时,王盟正穿着一身霸气侧漏的黑风衣站在一栋蓝白相间的建筑物门口抽烟,看起来有点惆怅。我嘶了声,怎么身边人都比我帅。
这回胖子没跟来,我下车后,王盟带着我进建筑物里,在前台登了个记,让我补了张口头传唤证。我们坐着等了一会,从二楼下来一位穿便服的警察同志引路,跟着他到地下一层。下面很亮堂,像极了医院的停尸间,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也是停尸间。
我问警察同志,“来的路上,我大概了解了这事儿,怎么海淀区的事归到西城区这头上了?”
同志嗯了声,解释道,“案发地点离央视太近了,发现死者的还是进医院采访白血病人的一个小记者,事情闹得有点大,有人怀疑是报复社会型犯罪。没想到直接能找到他老板。”
警察同志笑着看了我一眼,带着点打量的意味,我无奈道,“我们搞古董鉴定的,这职工有点疯,天才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配合执法,实在没想到他能搞出这种事。”
法医鉴定室里温度很低,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站在中央会发光的台面上,黄严那具尸体就躺在那,看来已经做了解剖,室内有一股很怪的腐臭味。人从死的那刻起就会开始腐烂,死亡本来就是腐化的过程。
辨别过死者,我们到了一间只有个小窗户的审讯室问了些问题,我编谎话很有一套,可能我比这些学过犯罪心理学的警察还更擅长审讯。老老实实回答完后,他们就让我和王盟走了,说结案后处理尸体会再跟我们联系。
做完这事,我知道,黎簇应该快醒了。
王盟是坐公交来的,只能坐我的车,今天凌晨他接到电话,直接从杭州飞过来了。看来他俩关系还挺好的,我很乐意见到这种事,甚至颇为欣慰。
我招到王盟有好几年了,他每天只待在铺子里,好像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用朋友婚嫁一类的理由请过事假,我不在的时间里,他完全可以门一关,大肆潇洒去。他却没这么做过,一直老实守着那个在生死线边缘挣扎的吴山居。就像我很难理解费洛蒙里那些人的行为一样,我不缺朋友,所以无法理解王盟,更无法理解他当年算是背叛我的那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