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番外(182)
“诶,老人家快请起。”马介甫急忙上前搀住,“我与傅兄一见如故,乃是至交好友。
您是傅兄的父亲,便是我的长辈,如何对我行此大礼?”
听闻此言,傅江等人都觉得心思一定。
——既然是自交好友,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傅江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强笑道:“老了,老了,受不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都叫贤侄见笑了。”
“哪里,哪里,伯父一片舐犊情深,实在令人动容。”
马介甫宽慰了一句,便问道:“傅兄生病之前可是去了什么地方?谁人跟着出的门?又驾的哪辆马车?”
连氏心细,他问的这些都知道,忙一一都答了。
详细询问了傅玉衡生病前后的一应琐事,又亲自去看了那天他乘坐的马车,马介甫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之后,弯腰从车底下揭出一个纸剪的小人来。
“果然如此。”他捏着纸人冷笑连连,眼中露出一抹厉色,“竟敢以此邪术害人,实在该死!”
“这就是那邪物?”连氏瞪大了眼,忽而怒道,“玉衡说的果然不错,那些庙里的和尚道士都是骗人的。
这些日子我日日烧香拜佛香,香油钱也不知捐了多少。那些高僧们嘴里说着佛祖保佑,却连玉衡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傅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柔声道:“咱们玉衡命不该绝,所以上天才派了马先生来。”
连氏点了点头,却仍是不忿,“日后我可再不往那些寺庙里撒钱了。”
这次的教训对她来说已足够深刻,想想这些日子捐出去的近五百两银子,连氏突然就觉得肉疼起来。
傅海顺着她安抚道:“好好好,日后再不去求神拜佛了。”
至于这次散出去的钱,人家寺庙也肯定不会退的,只好当做打水漂罢了。
不多时,卫三宝带着人,把买的东西抬了进来,院子里早已设下了香案。
“先生,您看看,这些东西能用吗?”
马介甫上前一一查看,见果然是自己推荐的店铺里买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便点了点头。
别小看这些香烛纸扎,有些铺子里做得用心,有些却十分敷衍。
若是买到了偷工减料的,怕不是要惹怒鬼神。
马介甫当即点了香烛,抽出长剑开始做法,嘴里念念有词。
直到泡在水盆里的纸人突然自焚,他才猛然睁开了眼睛,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纸人烧成的灰烬上。
“啊——”
一声惨叫从水盆中传来,马介甫快步上前去看,却见水盆光明如镜,里面映出一个身穿皂衣,头缠黑巾,额头上还抹着朱砂的男人。
此时那男人嘴角沾染着血迹,满脸的惊慌之色,口中道:“是何人破了我的法术?”
马介甫冷笑一声,左手食中两指骈在一起,往那男人额头上一点。
那男人再次惨叫一声,浑身抽搐着晕了过去。
马介甫道:“贼人法术已破,诸位稍等,待我去将这贼人擒来。”
说完他挽了个剑花,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傅家人这才缓过了神来,围过来去看那水盆中的人影。
唯有朱氏与徒南薰并不好奇,转进内室去看傅玉衡了。
婆媳二人才刚进去,昏迷了半天的傅玉衡便悠悠转醒,“娘,薰儿,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衡哥?”徒南薰大喜,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衡哥,你总算是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傅玉衡对她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对朱氏道:“娘,我饿了。”
知道喊饿,就说明病要好了。
朱氏霎时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应道:“好,好,然后这就去盛你最爱喝的鸡汤。”
傅玉衡道:“要加酸笋。”
“行。”朱氏抹了把眼泪,兴冲冲地出去了。
傅玉衡这才问道:“这次是请了哪儿的大夫?我感觉身上轻便多了。”
前世他只听人说,古代风寒也能要人命,却从来没有深刻的认知。
这回他算是见识了。
一开始就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哪知道会越病越重,弄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哪里有什么大夫,是你的朋友马先生施了法,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徒南薰嗔了他一眼,见他要起来,急忙叫人来扶住,她则是顺手拿了个靠枕垫在他背后。
“马先生?施法?”傅玉衡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邪术?”
见徒南薰肯定地点头,傅玉衡的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他才刚确定自己来到了聊斋世界,紧接着灵异事件便找上他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信则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