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哭笑不得,她看着已经盖上书本睡觉的莉迪亚,摇摇头,走了。
玛丽在房间的壁炉架旁收拾画具。
简坐在壁炉架旁边做手工。
伊丽莎白见到两人在一起,笑着走过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两人都在,这可真是太好了,省得她同一件事情说两遍。
但是伊丽莎白在说正事之前,想起玛丽一大早就被柯林斯先生邀请出去散步的事情。
“玛丽,柯林斯先生找你有什么事情?”
不说还好,说起来就令人郁闷。
玛丽收拾画具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伊丽莎白,幽幽说道:“柯林斯先生觉得我喜欢他,为了顾及我的脸面,特地私下告诉我,他不能接受我的感情。”
“什么?!”伊丽莎白的声音陡然提高了。
简提醒她不要惊动了其他人,“莉齐,小点声。”
伊丽莎白:“……”
玛丽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柯林斯先生?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这两天受到的惊吓不是一点点,前天以为玛丽喜欢的是达西先生,今天玛丽就猝不及防地说柯林斯先生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伊丽莎白的心情十分复杂,说实话,不论是达西先生还是柯林斯先生,她都觉得不好。可是如果玛丽要在这两个人中间选一个喜欢的话……伊丽莎白连忙摇头,似是想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念头摇走。
她皱着眉,小声跟玛丽说:“玛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玛丽将柯林斯先生的误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两位姐姐,出于对伊丽莎白未来半个月的心情考虑,玛丽没有告诉两位姐姐柯林斯先生打算在她们家找老婆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伊丽莎白和简还是人都听傻了。
伊丽莎白匪夷所思地说道:“我本以为他只是自以为是,谁知竟还如此自恋。”
玛丽默默地看了伊丽莎白一眼,心想我还没告诉你,他打算找你当老婆呢。
简一向厚道,她说不出什么难听过的话来,只是摇头说道:“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玛丽一大早谁也没招惹,就遇上这么一桩倒霉事,感觉也很心累。她掐着眉心,十分懊恼,“早知帮姨母教他玩牌会这样,我还不如安静坐在餐桌旁吃松饼呢。”
伊丽莎白笑着伸手揉她的头发,“你昨晚在牌桌上出尽了风头,开心吗?”
说起昨晚……
玛丽侧头,笑着向伊丽莎白眨眼,“没你开心。昨晚最英俊温柔的维克哈姆先生都在陪着你。莉齐,你看上去春风得意。”
伊丽莎白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笑得灿烂,跟玛丽说:“他确实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为人处事都很周到。我想没有谁跟他相处过后,会不喜欢他。”
玛丽皱了皱鼻子,用俏皮的语气说道:“我只知道有的人衣冠楚楚,实际上吧,可能会是个衣冠禽兽。”
“我们的小玛丽长本事了,都会指桑骂槐了。”伊丽莎白并不生气,她拉来一张椅子在简身旁坐下,一副准备要跟两个姐妹促膝长谈的模样。
简看向她:“莉齐,你有事要跟我们说?”
伊丽莎白点头,“对,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昨晚跟维克哈姆先生聊了些什么。”
简和玛丽对视了一眼。
简移开跟玛丽对视的目光,跟伊丽莎白说:“前天晚上从梅里顿回来,你就好奇维克哈姆先生和达西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你今天要跟我们说的事情,是跟达西先生有关吧?”
伊丽莎白点头,脸上神情很认真,“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对你们来说,或许会觉得很不思议,但那确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简轻轻点头,安静等伊丽莎白的下文。
伊丽莎白看向玛丽,语气很郑重,“特别是你,玛丽,你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一定要冷静,不能感情用事。”
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多,玛丽心里已经完全麻了。
她木着脸:“好的,莉齐。你快说是关于达西先生的什么事情。”
其实伊丽莎白要说什么,玛丽都知道。
无非是维克哈姆先生跟伊丽莎白说他的身世,说他和达西先生从小一起长大,他十分得老达西先生的欢心,以至于老达西先生立下遗嘱,要给这个青年一千英镑的财产,然后还要留他在教区里效力,谁知老达西先生死后,达西先生全然不顾两人年少的情谊,翻脸不认人,他不仅将维克哈姆先生赶出彭伯里,而在教区的牧师去世后,还拒绝提名让维克哈姆先生当牧师。
维克哈姆一定在伊丽莎白面前把自己的身世说的很可怜。
一个巧言令色的人,总是很狡猾,他会利用别人的弱点,又知道用怎样的手段能令一个女人对他心生怜惜,为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