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上总有很多厚颜无耻的人,维克哈姆先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玛丽没再谈论维克哈姆先生的事情,她看向宾利先生,问:“宾利先生,你知道达西先生回彭伯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宾利先生有些惊讶,他眨了眨眼,“达西没跟你说吗?”
“说了一些,但没细说。”玛丽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身体微微向前倾,明亮的眼睛望着宾利先生,“他说是关于教区的事情。”
宾利先生点头,“确实是为了教区的事情。我听说原本跟肯特郡教区谈好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対方忽然临时加了比较苛刻的条件,德比郡觉得条件过于苛刻,是対方刻意为难。双方闹得很不愉快,肯特郡的教区闹到凯瑟琳夫人跟前去了,达西应该是要赶回去调解这件事情。”
玛丽“哦”了一声,忽然又说:“听说凯瑟琳夫人一心想将德布尔小姐嫁给达西先生。”
噗——
宾利先生含在嘴里的红茶喷了。
他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简拿来手绢给他擦嘴。
“咳咳,我自己来。”宾利先生接过简的手绢,问玛丽:“你怎么会听说这样的事情。”
他应该隐瞒得很好!
从来也没主动在简和玛丽面前说起凯瑟琳夫人,更没有提过达西的好表妹德布尔小姐。玛丽怎么会听说这样的事情?!
宾利先生听到玛丽的话,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就是达西从彭伯里回来不会要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吧?
旁边的宾利小姐无语,几乎想翻白眼,“去年我刚认识玛丽的时候,就跟她说过这件事情了!”
宾利先生:???
宾利先生一头雾水地看向宾利小姐,“你怎么会说这些事情呢?”
宾利小姐:“……”
总不能说那时候她自知没有希望嫁给达西先生,心中郁闷无处倾诉,就将心里关于很多达西先生的事情都跟玛丽说了吧。
宾利小姐看了宾利先生一眼,“闲聊,不可以吗?”
宾利先生:“……可以。”
倒是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玛丽,问:“今天维克哈姆先生跟你说了什么?”
维克哈姆先生和达西先生积怨颇深,简虽然一向不愿意以恶意去揣测别人,但维克哈姆先生是例外。
此人刚到赫特福德的时候,就用言辞误导伊丽莎白,后来到处散播谣言中伤达西先生。
现在玛丽和达西先生之间的感情,随着玛丽的小说大卖逐渐明朗,难保维克哈姆先生见不得达西先生好,故意来挑拨离间。
不等玛丽说什么,简就正色跟她说道:“不论维克哈姆先生说了什么,那都不可能是真的。玛丽,要相信你内心的感觉。”
玛丽哭笑不得,“简,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简望了她一眼,轻叹着说道:“去年夏天的时候,莉齐和达西先生之间发生误会,我便应该试图去化解的。如果当时及时化解,莉齐就不会被维克哈姆先生所迷惑。玛丽,我是怕你会因为维克哈姆先生说了什么,而対达西先生有所误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简现在対维克哈姆先生这个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玛丽笑着跟简说:“放心,我不会误会达西先生,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德比郡是不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简看向宾利先生,“查尔斯,你肯定知道。你跟玛丽说。”
进退维艰的宾利先生:“……”
别无选择之下,宾利先生还是选择了告诉玛丽真相:“事情不算棘手,只是需要达西先低头。凯瑟琳夫人的本意,也并不是想给达西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损失,她只是想达西在対选择终身伴侣这件事情上,再谨慎一些。”
言下之意,就是达西先生拒绝跟德布尔小姐结婚的事情,令凯瑟琳夫人无法接受。
达西先生放着与他门当户対的德布尔小姐不娶,要娶一个父亲只能给她一千英镑嫁妆的乡绅之女,更令凯瑟琳夫人倍感羞辱。
宾利先生支支吾吾,跟玛丽说:“凯瑟琳夫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身边很少人违背她的意思。达西対她也很敬重,在很多事情上,都以她的意见为先。这次达西在结婚的事情上态度这么强硬,凯瑟琳夫人心里対此肯定也是很不满的。”
玛丽轻叹了一声,“这么说,达西先生在彭伯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难怪维克哈姆先生那么嚣张,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是笃定达西先生现在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伦敦这边的事情。他一定以为他说的那些话,会対她造成一定的影响。
可是他想错了。
凯瑟琳夫人想将女儿嫁给达西先生又能怎么样?达西先生已经将他的余生都许诺给她,不管她能不能到他的身边,他都只会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