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哥谭黑暗骑士的神经绷得愈发紧，一边要每夜夜巡照看哥谭，一边要掘地三尺找出事件发生后销声匿迹的谜语人，一边针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做出预案，一边还要费心维护自己用来隐藏真实身份的花花公子人设。

差点没把人忙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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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就是神经过敏。”

红头罩记着蝙蝠侠往他安全屋里塞满监视器的仇，毫不留情嘲笑养父被谜语人给出的谜语人情报刺激到，开始做无依据推论的行为。

然而尽管这么说着，尽管明知谜语人爆出企鹅人的姓名极可能是胡乱攀咬，他还是喊着搭档上企鹅人的地盘找事。

这是地下帮派势力间的地盘纠纷，和可笑的维护正义的蒙面英雄们无关。

红头罩抱着这种想法，毫不掩饰搞事的目的闯进冰山俱乐部，等着随便哪个企鹅人的马仔过来就是一套找事三连，所以当看见穿着男式服务员制服的苏西过来时，脑子是愣了一下，准备好的挑衅却已经先蹦出去了。

“你瞅啥？”

苏西：“？”

“在瞅您的红头罩？”，苏西被红头罩的故意找茬问懵了一瞬，下意识就把心中吐槽一股脑抖了出来：“您这头罩，圆润饱满颜色正，一看就是颗好红枣、不是、好头罩，看看这活灵活现的皱眉，如此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头罩主人内心活动，这是什么高端黑科技？还有您确定要戴着头罩吃饭吗？”

红头罩：……

军火库在一旁笑抽了，连连用力拍着红头罩大腿，直到被红头罩没好气一巴掌拍开，才勉强正了神色，清清喉咙，问苏西：“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大名鼎鼎的红头罩，哥谭地下一霸，赫赫凶名在外，噗哈哈哈——”

在苏西尴尬又礼貌的微笑中，军火库说着说着把自己先逗笑了，被气恼的红头罩抓鸡一样掐住脖子，笑声戛然而止，不甘示弱出手反抗，两个人前一天还互称对方为至交好友，现在就开始你一拳我一脚互不相让。

苏西看着开始窝里斗的两人，静立半晌，注意到周围的客人已经有的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而提前离席，有些不知道自己笑容该保持什么幅度。

我也想跑路……

奈何高尚的职业操守拦住了苏西退缩的脚步，她拿着菜单，秉持服务生专业素养，尽可能微笑，提高音量以便打闹的两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两位先生，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

没能见证到期待的事情发生，餐厅的角落里又响起窃窃私语声，议论、鄙弃、唾骂。

出来察看情况的领班正好逮住几个没胆子和红头罩正面刚，就会背地说瞎话的孬货，呲了他们一顿，又安排了人去红头罩桌位附近守着，一旦发生状况就立马上前制止。

苏西权当没听见同事们那边的声响，稳稳当当端着餐盘给红头罩那桌上菜。

好巧不巧又一个麻烦找上门。

有人推开大门，在门铃声还未停息前就快步走到苏西身后一把抓住她，周身还带着室外的寒气，语气铿锵有力地控诉：

“都是你害得我！”

瞧，就说自己和超英犯冲。

苏西在心里自嘲一声，转身，看见抓着自己胳膊的男人另一手还打着石膏，脑袋上包着绷带纱布，一张脸满是淤肿，不由真情实感发问：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男人大惊：“你居然不记得我！”

啊——为什么要记得？

你给我发工资吗？

苏西保持微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茫然。

男人急急找证据证明自己身份：“你夸过我发型好，身材好，衣品好，红酒品味好……”

苏西：“？？”

所以你是谁？

就算只算年轻男人，苏西这么夸过的也够塞满这间大厅了。

男人情绪激动起来：“你还很关心我的安全，一直劝我不要开车！”

劝你不要开车？你开车关我什么事吗？哦——

苏西想起来了，是那个红酒如牛饮，吹了好几瓶后还炫耀跑车钥匙的家伙。

又打量一遍男人堪称凄惨的包扎造型，还有站在他后边的保镖大汉，苏西斟酌一下用词，谨慎发言：“顾客酒驾，恕责任不在餐厅。”

“不，责任都在你！我喝酒开车那么多次都没出事，被你一说就出事了，绝对要怪你带来了霉运！”

“……”

苏西战术后仰，决定和这个拥有进阿卡姆潜力的男人保持距离，然而手臂被男人紧紧抓着挣不开，如果想脱身，就不得不用点激烈些的手段。

她盯着男人开开合合说着霸道逻辑不知所云的嘴巴，空闲的手伸进口袋握紧了折叠刀，在心中估算攻击哪个地方能让男人松手，同时回忆一楼餐厅桌椅摆放位置和附近街道地图，计划安全逃脱的最佳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