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出离+番外(67)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明白,甘棠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喝多了些。
好不容易小聚一番,又加上负了气,仙鸟仙鹿开始铆足劲灌甘棠的酒:“喝,无醉不归!”
落英缤纷下,几人不断敬祝,佳酿饮了一杯又一杯。甘棠纵然仗着酒量好,此时也开始头昏眼花,留云成了三重影,更别论其他人了。
留云一拍石桌,也不顾翅膀扇得生疼,她大声对甘棠发起了挑战:“雪山太元帅,你我还未分过什么胜负,今儿这酒席上,我们就来比一桩!”
“就比谁的喙更利,啄开这核桃更多!”
留云把身前杯盘一扫,挈起盏碟里的坚果,扑簌簌倒满一桌,她喙如坚刃,在温煦日光下反射出寒光。
留云不等甘棠应话,猛地低头开啄,顿时“笃笃笃”的敲击络绎不绝。
甘棠只晓得留云偷跑,这还得了!没化形她陡然大喝:“强贼休走!”
然后雷厉风行磕起脑袋来。
削月理水吓得酒都醒了,面前场景太疯狂,眼珠都要脱眶。
他们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拉住留云,后者还在“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地挣扎。压制一个留云已经尽了全力,何况已然狂暴的甘棠?
削月颤声:“快,快让申鹤那孩子请降魔大圣来!”
……
甘棠的脑子好像被筷子搅了,头颅里好像有人在放烟花,整个儿一塌糊涂。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和留云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还没等她理出结果,有人急匆匆赶来,她的铜头铁额下一刻强行被绝了与青磐石的接触,人坐直在了椅上。
有人在攥她的后襟,不让她继续开瓢。
甘棠茫然回望,想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动的手,可惜她没转半身,人就瘫成一团软泥,直直往后边倒。
滚烫的胸膛接住了甘棠的头颅,没管身后人的一栗,她翻了一边,听到有人在咬牙骂她:“醉鬼!”
她才没醉,她还能看到她面前的人长得挺好看呢。
脸被掰正,有人蹲在她面前,好像是要把醒酒汤抵在她唇边,灌给下去。
那味道确实有些不好闻,甘棠本来想转头,又看到面前人如蝶羽般颤巍巍的睫。她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认真道:“你再笑一笑啊?”
好让她搞明白灯火煌煌下,她到底心头在撞鹿个什么劲。
来人手一抖,好在手里的盏碟没有碎掉。
醉酒的人目光热望地盯着他,她瞳孔分明是涣散的,却带着股燃烧一样的疯劲。
他想给她一掌,最终顿了顿,还是只推开了她越凑越近的脸庞,给她把醒酒汤硬灌下去。这人像是放弃抵抗了,一点没挣扎。
甘棠最后的记忆就是那碗不怎么好喝的醒酒汤,和那双专注到一眨不眨望她的蜜合眼瞳。
好像眼里只盛满醉的有点不省人事的她自己。
晚风剌剌,甘棠从头痛里醒来,她坐直在了地上,脑海里还转着莫名其妙的念头。
她人在树下,头上是遮住星空的繁枝疏叶。还在山上,周围不见鸟鹿,大约是回洞府去解酒了。
甘棠偏了头,立她边上守她的熟悉虚影化为青墨烟尘,随清凛袅风散落而去。
皎团团的明月自云后行出,照亮远方嵯峨的山岫,她头脑已经清醒,远方诛邪的夜叉也应该得了消息。知道她没事,他定然就懒得管她了。
她大可往壶里一钻,睡它个三天三夜,也可以前往原野,拿祸害一方的精怪撒气,杀它个七进七出。可眼前的月光好似节日里的华灯,亮灿灿的,陆离的光莹映照在他明秀的脸上,好看的不得了。
想不明白。总不能就她一个人想。
甘棠“嗖”的站起来,衣袂随风,她朝月色愈深处飞去。
*
酒鬼喝多了就要打架可能是她雪山太元帅的道理。
桂魄之下,魈无言地看向挈出冬陵的人,她的瞳眸闪熠着明晃晃的光。
“来打架吧?”
这疯子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头一歪,冬陵就横扫过来,将春日好不容易繁生的草枝削去半边。
风过草偃,甘棠朝他奔袭而来,和璞鸢挡下她斩劈的重击。
魈几乎又疑心她仍旧酩酊,可她的眼睛却无比清亮,那便是正经比试了。他屏住气息,眼眸转锐利。
这一年之中,甘棠元素力恢复的飞快,几乎回归到她巅峰时期,他对付起她来愈加难了,但他早就想彻底胜她一场,自千年前就想。
冷刃吹雪,融融霏雾被明光斩散,两人都没藏下手段,用了十足十的气力对战。
流光不断闪烁,金戈交鸣不绝。
双枪相撞,迸溅出火星,一刺一拦,带勾转圜,叮叮当当的金石之声响遏行云,衣袂旋飞如同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