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出离+番外(6)
不成,眼下还有帝君朋友在呢,得少丢点人。甘棠连忙回头:“帝君恕罪,是我妄语。”
与此同时角落也响起告罪:“是我鲁莽,请帝君责罚。”
没想到会异口同声,两人一瞬间僵在原地。下意识想对对方怒目,又因为帝君在场没法动作,只好低着头颅,当两枚锯嘴葫芦。
他们听荧和派蒙问钟离道:“钟离,你怎么扶着额头呀?”
“没事。”钟离的话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有点好气,有点好笑。”
“不过,也许久没见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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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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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的背遽然僵了。
又被钟离打趣,他在翳影里窘得一塌糊涂。明明过了两千年,他何必和个死人一般见识?
他分明已经将那人的事都忘却了。
可甘棠的窥探又鬼鬼祟祟的前来,带着不怀好意的审视,一时间数千年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冷漠心想,这人不知道脑子又在想什么东西。
左右狗嘴吐不出象牙。
甘棠还真在想魈的事。
帝君说他许久没这样了让她格外纳闷,她的记忆还停在千年前,臭小鸟和她互掐的记忆就在昨天。不过对于魈来说,大约不是这样。
但就她感觉,这人比起往昔来说,感觉更容易炸毛了,看来她死的那天没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也还成。
还成是还成,她才不相信这烦人小鸟没烦过别人,没和人打过架。他那臭脾气比她还臭,茅坑里石头似的,哪里就好久没这样了,帝君又在那忽悠人。
钟离将两名夜叉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有些叹息。
摩拉克斯时期的他履行教化之责,对两名夜叉多有管束,但如今他并不打算再多插手。
毕竟,他已经退休了,小朋友们的事,还是小朋友们自个儿解决吧。
但能再遇友人,仍是好事。
钟离望向甘棠:“你来寻我,是想回归岩王帝君座下吧?但我已非岩神,只是往生堂中一名普通客卿。以友人身份交往释疑并无问题,如若你要听从岩神吩咐,便恕我无能为力。”
饶是心里有所准备,甘棠听闻钟离话语后,眼底仍旧涌出了一点茫然,夜叉不行杀戮之事,不尊帝君契约,活在此间要做些什么呢?
钟离没有劝解她,只是坐下椅凳,推了盏茶过来,让她落座,慢慢说起了他诈死的故事。
故事不长,一盏茶的工夫,间或有荧和派蒙补充一二,甘棠默默听着,时不时点头。
“您能将肩上的重担放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您再添负担。”
能将三千七百年的注视放下,并在尘世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帝君的这份气量,绝非常人企及,她听闻无法回归帝君座下,心中都茫然得很。
“我倒不觉得和朋友喝茶谈天,算得上是什么负担。甘棠,欢迎你回来。”
钟离的话让甘棠嘿嘿直笑,虽然帝君所说“朋友”有待商榷。她不是自苦的人,即便迷惘,日后慢慢来就是了,即便魔神的尽头是磨损,夜叉的尽头是业障。
“钟离大人,我还有一事不解。我那日业障发作,应当没有生理。现在的我,究竟是死是活?”
没能回归帝君座下,总还有问题能问。听闻甘棠发问,钟离略作思索,便款款而谈:“自你回来,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当日你业障发作,我赶回来时,正好碰上地脉千载难遇的一次大暴动。”
“山岳崩塌,地面翻转,在你前往处理业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极深的罅隙。”
“我在现场,除了大量的血与漫出的业障外,一无所获,包括你的躯体。我猜想,你当日濒死时,可能被卷入了地脉当中。”
甘棠一愣,地脉里的事,谁也说不清。难道她的躯体在地脉中翻卷,又被稀里糊涂治好,完好送了出来?
她运气可真好啊。
“所以,我身上的业障的减轻,是因为地脉吗?”
钟离沉吟:“你业障中魔神残渣的部分,的确是被剥离了。你在被卷入后,被地脉汲取出崇秽的地步,是完全有可能的。地脉的瘀堵,本身也是地脉从自身分离出大量的残秽,进行的自我净化。”
或许这就是她捡了条命的理由。
她意外卷入地脉中,业障被强行净化了一部分,再加上她沉睡在地脉当中,表层的业障也被挤出,所以以冻住的姿态活到了今天。
“所以,我现在应该是个活的?不是什么地脉释放的记忆什么的吗?”
钟离被她逗乐了,他双目弯弯:“是的,你现在还活着。”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甘棠想。入地脉不可能再发生一次,时光流转,她身上的业障仍旧会再次累积发作,或许她会再自害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