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出离+番外(43)
发的什么疯!
哪知这人就真发了疯,哈哈大笑着向他劈斩。她即便喝多了酒,攻势依旧不减,元素力大概被灵酒激发,流火浮在半空,仿如磷光鬼火,蹭蹭乱冒。
与酒鬼切磋再多都是无用。魈没收回和璞鸢,他用上元素力,打算速战速决。
翠玉幽幽,电光火石间,魈手中长枪已滑过甘棠面门破绽,霎那搠到她脖间。
枪尖速锐,甘棠却不管不顾,迎面撞了上去。
手刺往魈心口的前一刻,她的脖颈就会被贯穿,鲜血乱蘸。
下意识地,和璞鸢猛然化为光点,散落在了风里。
他为何手下留情?
魈心中涌溢懊恼,然而下一息,甘棠的手也垂了下去。
“好想吹笛啊。”
魈听到她喃喃一句。
……夜叉昔日吹笛引伴,如今,哪里还能听到笛音。
她的身体骤然往后倒去,将要沉没于阴幽泽陂当中。
手刹那仓皇伸出,魈上前,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掌截住腰。
醉酒的人终于阖上双目,不再动弹。
手里微烫传来,她的臂膀被牵在他腰侧,像环住的半边拥抱。如同是对什么难过的回答,于问话者和被问话的人都是如此。
魈的眼睫一颤。
高天在水,梦压清河,臂弯里的家伙沉沉睡去,根本旁若无人。
他大可将她一丢水里了事。是她先发的疯。
魈薄唇抿线,却微攥紧了手指。
“……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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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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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目光芒映入眼帘,银白的羽睫栗栗,甘棠睁瞳醒了过来。
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甘棠在自己快要掉下去的瞬间,迅捷地握住黄褐横槛,从悬空状态翻了下来。
她一手捂住被硬质栏木膈得闷痛的腹部,一边难以置信地望向客栈外围:她是昨天喝得断片,结果她被某人挂在栏杆上一整晚?
甘棠吸口凉气。
虽说是她发酒疯在先,但这小鸟也太不厚道了吧?
背上感觉不太对劲,甘棠反手一摸,摸到条薄花的毛毯。原本平顺地贴在她的后背,垂在她的脚踝边,被她一碰,法术失效,直接整个儿落下。
甘棠把素毯攥在手里瞅,晨风把她的鬓发拂动的起伏。给她当衣服晾还给她盖东西,这臭小鸟想什么啊?
橘金的晓光从她身后升起,甘棠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架就不打了,来点别的报复好了。
魈并不知道甘棠脑海里流传着什么坏主意,他正在桌前准备吃杏仁豆腐。
烦人家伙在他臂弯里发完酒疯一睡了之,偏偏她栖于尘歌壶,他也没办法送她进去。
人须臾躁忿起来,扛在肩头看林木时确实有往空野一丢的念头,最终还是挂在了望舒客栈的木栅上。
……他还以为菲尔戈黛特会叫人把她放下来。
这话要是让现下忙前忙后的言笑听了,保准会拍腿打跌:小爷您处置的“人”,谁敢触霉头救她下来啊?
您俩昨天才打坏我一张桌,谁知道你俩什么关系?
言笑把灶里的火再烧得旺些,等着一锅的汤水沸腾。
昨天的杏仁豆腐两人说来,没一个回——一个像浸过酒的腊肉,摊在木栏上等风干,另一个坐在丹黄枝梢上看月亮,突出一个生人勿近。
他也不好放过夜,就卖了其他客人,如果下日再来,就给他们做碗新的。
结果几乎是他一睁眼,小哥就来了,话也不说,就坐在起死回生的桌前等,背脊挺得可直。
他一直这样神出鬼没,言笑也习惯了,抹了把脸,便两眼朦胧地开始伺候人。
抽空他还瞅了眼外边,白毛少女仿佛咸鱼般在空中晃悠,闭眼未醒,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能一头倒栽进万丈悬崖里去。
言笑不太忍心,小心翼翼求了个情:“外面那个,不要紧吧?”
小哥用剔透金眸瞥了眼他,没说话。
言笑以为他不想答了,只得继续捣鼓手里的活计,结果半晌听清泠泠的声在耳畔响:“……无事,死不了。”
他顿了一顿:“她倘若这般死了,活在这世上也是无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言笑也只好屏气收声,拢起了多余的同情。
杏仁豆腐凝固成形,放水里冷下来,浇些桂花糖液就能舀了。
晨曙越云,琦瑰耀光逐渐将灶房小窗镀上色彩,言笑把做好的杏仁豆腐连碗带勺端到了墨青发少年人的面前,这次应该不会再打坏张桌了。
魈也是这般想,这是他一天中最为宁静的品食时刻。
以至于即便察觉到了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他都只当她来火房偷食。这人以前和浮舍他们混熟后,就常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