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出离+番外(15)
再说了,她又和浮舍他们没那么熟,也就是浮舍自来熟要和她切磋,夜叉对打架来者不拒,打着打着就认识了,她也就对浮舍熟一点。
按某些仙人私底下的话,她就一孤儿。
虽说她有爹。
“……原本酒宴你还去一些,眼下却是去也不曾了。”
摩拉克斯叹了口气:“自从若陀被封印后。”
甘棠抱胸的手僵了僵,她放下臂膀,开始低头看地。有蚂蚁从她黑靴边爬过,她不自在挪了挪脚趾,依旧不发一言。
若陀龙王被封印就在不久前。
甘棠参与了所有围剿,洞天封印也有她出的一份力,她对摩拉克斯的决断并无置喙,那对于磨损过头以致发疯的龙王来说,被封印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揍她的人又少了一个,她应该高兴才对。
“……和龙王才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没什么意思。”
甘棠犟着嘴和摩拉克斯顶了一句。要是龙王在这,估计早给她话里的桀骜不驯头上一巴掌了,可惜龙王没了。
摩拉克斯对于她来说亦师亦父,龙王对她来说就是她二师父。以往龙王经常拖她去仙人聚会吃吃喝喝,为此她都锻炼出份好酒量,现在他人不在了,是没什么必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不对,和这也没太多关系,她和帝君一样,都在伏龙树下和龙王好好告别了。那小鸟就算以后会和她成为袍泽,战场上点个头多认识下名字就完了,就她爹天天喋喋不休,要她认识这认识那,不听话还要挨揍。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
摩拉克斯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像说趣事般与她提起,甘棠也就闲闲和他家长里短:“取了个什么名字?小小鸟?”
摩拉克斯笑了:“倘若他愿意的话,也并无不可。他被使役的真名不可用,所以,我给他取名为‘魈’。”
魈?
最常见的“魈”是那群山精木客,但这个字还有个意思。
——苦难之名。
人生的苦难说也说不尽,毕竟倒霉起来没完没了。甘棠对这只曾经远望过瘦骨嶙峋的小鸟兴致缺缺,也就摩拉克斯慈悲为怀,蝼蚁一样的人能容,她也能容,夜叉们也能容。
甘棠方想敷衍说句名字还不错——她同时还有点泛酸,她名字都没让帝君起,是自个起的。
不过她喜欢她自己取这个名字,就算啦。毕竟普通人类来找摩拉克斯为新生儿赐名,他也会欣然同意的。
“我看他,有些想起当初的你。”
摩拉克斯慢慢悠悠感慨了一句。
“我和他才不一样。”
甘棠警惕地出声抗议。她分明是家中独女,这简直像突然一天领回个二胎说是她弟,然后说所以你得好好关照他一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摩拉克斯闻言低笑,他望向远方的开得灿烂的山茶花。
赤艳流霞熠熠,忽而一朵整个儿跌落枝头,直直坠下,落到尘埃里去。
地上还有好几朵。
“就像那些花一样。纵然十分相似,那些花也是不同的。……就算他们开在枝头,还是落到了地上。”
摩拉克斯平静地说,甘棠也看山茶,她陡然开口:“就像龙王没谁能代替一样。”
“是的,就像他无可代替。”
摩拉克斯顿了一下:“然而即便坠落,枝头也还会再开新的花。这便是岁月的道理。”
摩拉克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不怎么光顺的脑袋,留她独自看花,好似以为她是睹物思人闹别扭一样。
就算这里是龙王常来赏花的地方,也和他想的没关系,她就是无聊散步走到这的,她爹总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甘棠又低身盘膝坐了会,看花看到无聊,于是耍了会手里的枪。等她考虑是不是要找个人去打架,天色居然已经暗下来了。
碧玉竹梢在明河下闪烁光莹,夜色澈亮如水,晚风拂来,鬓边碎发飘摇,甘棠把冬陵一收,准备再满地瞎溜达一圈。
虽说这种时候她早进壶修炼去了。
哎,都怪爹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甘棠踏着月光,脚步没停。
这片山谷多为夜叉居地,除去她宿在荒郊野岭以外,还有不少夜叉像凡人一样造了屋舍,受伤的夜叉也在其间,她没一会便走到了安置那名叫魈的少年夜叉的屋舍。
倒也不是不知道被帝君抱回来的小孩住在那里,她也从同袍下属的嘴里听到过这小鸟的往事。
梦之魔神奴役夜叉一族不给食物,这小鸟据说是吃雪长大,在她爹怀里浮舍怀里小小一团,没骨头似的。
而且梦之魔神还逼迫夜叉杀死敌人或者无辜的人后,吞吃败者的美梦,等夜叉醒来看到自己手刃的惨剧,业障会发作的极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