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番外(94)
黑泽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总是一本正经,道德高尚的脸。
这件事诸伏高明有没有掺和呢?
黑泽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终于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伸手扶墙。
他恶狠狠地质问脑内的系统:“你又电我了?”
“没有啊,我怎么敢。”系统诚惶诚恐地回答,默了会儿又问,“你是不是头疼?”
因为它寄生在黑泽脑子里,虽然没有痛觉,从刚才开始却一直认为自己很烫。
但它不是那种能帮宿主调节疼痛值的高级玩意儿,意思是它高级的地方不在这里,只好干巴巴陪着,等黑泽的这阵疼痛过去才犹豫地建议:
“要不,你再去米中央看看?”
“闭嘴,你这个蠢货。”
看了又有什么用?
因为早前脑子里的子弹一直安分守己,害黑泽都忽略了。
现在看来,还是得自己出马去找那位消失的脑科专家沼田宇。
但这种寄希望于别人的感觉太糟,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倒不如—
*
一场闹剧让原本亲密的四人分崩离析。
景光把自己锁在房间,降谷和萩原倒是结伴去食堂吃晚饭,但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气氛也挺尴尬。至于松田阵平—
他正搜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寻找黑泽的踪迹。
终于,他满头大汗地抵达医务室,休息区的帘子拉着,微风吹过,掀起一角,隐约露出黑泽平静的睡颜。
对方侧卧着,受伤的手自然下垂。
阵平的心跳一瞬间停顿,像找到自己的珍宝,抱着棉签、碘酒、纱布之类的东西蹑手蹑脚走进去。
黑泽呼吸均匀,看上去睡得很沉,手背的伤没怎么处理,周围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不知怎么的,阵平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教官就是那种不会爱护自己的人,所以为了给他下马威,宁愿挖掉自己的疤。
太疯了,比他见过的几个爆炸案罪犯更夸张。
但就是这种出人意表令人着迷,让他忍不住想了解、征服,等反应过来,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黑泽阵不小心照顾可不行。
阵平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动作消毒、包扎伤口,一切处理完了,还舍不得放手。
他盯着黑泽的左手细细地瞧。对方的皮肤苍白,手指细而纤长,应该很适合戴戒指,而且他现在的姿势只欠一个单膝下跪,不就是求婚专用的吗?
阵平不自觉抿嘴偷笑,手悄悄摸上黑泽的无名指测量大小。
但他不戴配饰,对这没什么概念,正愁眉苦脸,标志性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在干什么?”
阵平吓了一跳,抬头定睛望去,黑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皱着眉看他。
“我在测量教官无名指的尺寸,方便以后买戒指。”他神情严肃地回答。
黑泽语气陡沉:“看来是我打得不够狠,让你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居高临下,有一搭没一搭摩挲阵平被打的半张脸,明明那里肿得老高,阵平连眼都没有眨,而是握住黑泽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吻的就是他包扎纱布的地方。
“只是在告诉教官,你是我的欲望之一,但我不会胡来的,你可以放心。”
黑泽挑了下眉:“你现在还不叫胡来?”
阵平目光洞察,笑着反问:“刚才教官真的睡着了吗?”
*
和降谷沉默地吃完饭,萩原额外带了份关东煮。
他敲开景光房间的门,对方肿胀又阴郁的脸映入眼帘。
“你来干什么?”
萩原举高装零食的袋子:“怕你在房间里饿死。”
“不吃,没胃口。”
景光作势关门,萩原却把拎着塑料袋的另一只手夹进去:
“不吃东西的话,一起喝个酒总行吧。”
*
一轮血月当空,景光和萩原透过窗户凝望着,忽然打开话匣:
“今天之前,我还以为他比较喜欢我。不过现在看来,他更钟意松田。”
“大家都这么以为。我是说,我也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萩原打开罐啤酒,递给景光。
“但他暗示过我,只要被选为优秀毕业生……”
萩原怔了下,旋即苦笑:“这么巧,差不多的话他也跟我说过。‘我的眼睛永远只会注视着第一名。’”
“……”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空旷的房间里一时只有猛灌啤酒的声音。
过了会儿,萩原才轻声说:“或许这只是他激励我们向上的一种手段。”
其实也很好理解,黑泽一看就是那种深谙他人心理,又清楚自己魅力的人。
既然知道,就没有闲置不用的道理。
只不过他们蠢,他们傻,轻易落入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