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伊路米能看到西索面上的笑容。他所熟悉的笑容——慵懒又冰冷。细碎的刘海散在额头上，西索今天并没有贴上他的星星和泪滴。是啊，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忙着施展个人魅力——而不是变态的战斗力，为了凑足了等级好帮伊路米完成委托。所以他当然穿着衬衫——已经破烂并且沾满了血迹，散着头发，露出未经装扮过的面颊。

平时那双冷静到冷酷的凤眼紧闭着，看不到他金色的眼眸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西索还是西索的味道——周围无时无刻不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却不是他平常的感觉了呢。

‘不完整的西索。’伊路米默默地想。“我不打算。”他说。

“嗯？”眉毛有点蹙了起来，西索侧过头，好像在揣度，但更像在感觉伊路米面无表情下的意思。

“不打算打架。”伊路米解释道，“今晚已经累了。”一边说，他一边在西索身边坐下来。

“嗯。”西索有点遗憾似地点了点头。“好吧~~”然后他抽了抽鼻子，“怎么了？你的头发。”

“啊。”伊路米手背在发梢上拂过，“被火烧了一点。”

西索的眉尖跳动了一下。

“你到底……做了什么，符合了她的条件？”伊路米又问。

“啊，这个。”西索笑了笑，“我只是吻了她的手背。很容易就达到的条件不是吗？”

伊路米再次看了看身旁那具尸体。“很漂亮吧？”他说。从目前的状况看是完全看不出她曾经的风姿了。

“嗯哼~~”西索点了点头，“只是有点喜欢控制人呢，就是这点不太可爱。”

从尸体上倒是能看到西索觉得她完全不可爱的痕迹。

“那么伊路坐得这么近，是想要~~”西索歪着头，用那甜腻的声音道。

“不，”伊路米的目光从尸体上收回来，转向远处，透过不存在的落地窗，他能看到在更远的地方，还是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所以月亮显得很暗淡。“我也不想嫁给你。”

“那伊路要尽量离我远点哦~~”西索指尖一挑，一张沾血的扑克就飞了起来，落到了他的指间。

“但是我想，”伊路米转过头，没有看向西索的手，而是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我可以娶你。”

“……呵呵呵……”西索仰起头，低声笑起来，“我从来没想过会嫁进揍敌客家呢~~”

“爸爸和爷爷会更加出乎意料的。”伊路米道，虽然面无表情，但西索听得出他的叹息。

“那么，”西索侧过头，面对着伊路米，“这算是求婚吗？”

“按照预言，不应该是你向我求婚吗？”伊路米反问道。

西索张开双眼。他的眼前是伊路米，一点不偏，一点不移。

“伊路，你愿意……”

“我愿意。”伊路米打断他应答道，“符合预言的要求了吗？”

西索呆愣在那里。“求婚应该会多一点程序的呦~~”

“比如？”伊路米看着西索，后者活蹦乱跳，没有濒死的痕迹。

西索倾身过来，将唇叠在伊路米的之上。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

然后，西索拉开距离。“book！”他说。

集卡集在他面前展开。

“果然是这样。”看着爱爱等级信息栏，他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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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04

‘所以，那个有着很有趣的念力的女人确实是个玩家。她来找我并且要强迫我跟她确立关系的原因是，她想要提升自己的等级。因为，游戏有着隐藏的规则，那就是——玩家和玩家之间也可以练级，而等级低得一方在确立了双方关系之后，等级会自动跳升等同为高级的那一方。

这就是迅速升级的捷径。

也是伊路在隐瞒着的秘密之一。’西索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不过——‘87在普通玩家看来已经算是很高的等级了吗？哼，他们没见过伊路呢……’

“所以没什么预言？”伊路米问，面无表情。

“有过，”西索站起身，“只是在我威胁用扑克划花她的脸时，她收回了念力。”

而且当然，西索并未如爱琳——她的真名可能也不是爱琳，但这会有谁在乎吗——所愿地放过她如花般一般美貌的面孔。他一寸都没放过。就在那女人收回念力的诅咒之后。

因为这实在是必须的，一个企图要控制西索的人必须的下场。

没有人，可以，掌控无所不能的魔术师。

当然，她的存在至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给了西索一个灵感，来迅速地提高恋爱技巧等级——只要有一个级别非常高的玩家想要跟他确立婚姻关系就行，比如说伊路米。

但转眼，她就会从西索的记忆中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