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也是大帐模样,杀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不少衣着华贵的匈奴贵族惊慌投降,木兰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李广判断道:“右贤王不在这里,我们来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右贤王应该是有一支精锐亲兵的。”
有个美丽的妇人哭着用匈奴语说了一大串什么,赵破奴立刻禀报道:“将军,这是右贤王的女人,她说右贤王听到战局不利,带着人跑了……他把所有女人都抛弃了,唯独还带着一个新宠。”
木兰连忙道:“问她右贤王带了多少人跑的,往哪个方向去的。”
那妇人却不知道方向,最多知道右贤王带了一支千人精锐离开,她那时苦苦哀求右贤王带上她,被踹开了,现在胸口还疼得厉害。
眼见那妇人一边说,一边扯开衣襟,似乎想让将军帮她看看伤处的模样,赵破奴老脸一红,连忙严厉喝止。
好在众人都没大注意这事,木兰心事重重地和李广一起离开大帐,抬眼看去,天似穹庐,地有八方,谁知道这右贤王往哪边跑了?
木兰望了一圈,很是郁闷地道:“大军为他在前方抵抗,他怎么能轻易地抛弃这么多人?”
李广摇头,这就是年轻小子的想法了,右贤王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主将,而是一位“王”,在王看来,生杀予夺都是应该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存在的,那么为了自己的性命,抛弃这些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战事打到这样的地步,倘若真叫右贤王跑了,那就太难看了,从功勋来看,即便他们杀了再多的匈奴人,那也只是竹简上的数字,可放跑了一个右贤王,就意味着这场战事是不圆满的,甚至是失败的。
木兰叹了口气,说道:“老将军,我准备留些人在这里等卫将军,剩下的人组成百人小队撒出去,寻找右贤王踪迹……”
她正说着,就听李敢冷不丁地问道:“霍将军听说右贤王跑了,就带着人去追了,我们已经少了一万人。”
李广都听愣了,“他不是顺着一个方向追的吧?”
李敢却点了点头,指着北方一条细长的河流道:“霍将军是顺着水源追的,大军没有分散,直接去的。”
木兰和李广面面相觑,但谁也不知道霍去病的判别方式,木兰还是决定撒兵力出去寻找,然而没等她把事情料理停当,霍去病就遣人来报,已经发现右贤王踪迹,正在追击,斥候复述了霍去病的话,说右贤王跑不了,让众人都安心。
……能因为这话安心就怪了啊!
木兰点了一万兵马准备顺着霍去病的方向去寻他,才走到半路上,前方就是折返回来的霍去病大军了,霍去病的马上按着一个扑腾的中年人,大约就是右贤王本人了。
霍去病的亲兵马后则是拴着一串的匈奴贵族,唯独副将高不识的马前坐着个极漂亮的匈奴女人,即便是被俘的状态也不显得狼狈,面泛桃花,一双如水明眸紧紧盯着前方的霍去病。
木兰急忙打马上前,远远地高声问道:“抓到了?”
霍去病大笑,揪下右贤王的帽子挥舞几下,也高声回应道:“抓到了!”
右贤王眼见对面大军赶来,本就青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最后两眼一闭,任由霍去病抓着他仿佛展示猎物,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第62章
最重要的右贤王抓住了, 也意味着战事要进入尾声了。
本就是一路屠杀过来的,如今不过是进一步收割,这自然不归木兰李广这两路先锋干, 大家一起出来的, 已教你们得了大头,别人没捞到什么功劳,后续再去争抢, 难免不大好看。
木兰和霍去病轮流去做了右贤王的王座, 其实也没啥好坐,就是垫了很柔软毛皮的席位, 坐起来很舒服罢了,李广对此不屑一顾, 然而一个没注意,李敢就坐了上去,一脸新奇地惊叫道:“好软的皮毛!”
李广心头一动, 真的很软吗?
他面上还是虎着脸把李敢撵走了,等到大帐里没人了,李广左顾右盼,然后端着一张脸坐进去了,右贤王实在是个会享受的, 他还有个大靠背, 想来坐的时候也不是正经安坐。
李广批判了一番,最后自己观察了一下这匈奴王座的形制, 他老了, 不需要太讲规矩, 家里正需要这么个舒适座位。
在右贤王沦为俘虏之后,昔日的王庭贵族有一个算一个, 他们的原本的爵位只能成为汉将的功勋,他们也失去了姓名,就像千千万万个被他们掳掠来的汉奴。
在木兰看来,关在笼子里其实是一种保护,笼子里的匈奴贵族女子不会很轻易地被拖进哪个帐子里,笼子脏臭,一般人都会绕着走,哪怕里面关了女人,这是她的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