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担心你。”蝙蝠侠的声音透露着不自在的干涩，听得出来不是很习惯说出这种话的人。尤其是他听到了耳麦另一边提姆惊疑地反问。

蝙蝠侠抬手切断了通话。

哈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拉扯着将他拖向地狱的怒火消散，就像是被天空中漂浮的云朵环绕。

即使这个世界陌生无比，没有父亲，没有彼得，没有玛丽·简，没有他过往的一切，但依然有人在乎他，伯纳还有……蝙蝠侠。

他从不孤单。

“假如你坚持，”蝙蝠侠不相信小奥斯本能被他一言两语劝服：“必须和我一起行动。”

这样可以最直观地观察小奥斯本的心性和行为模式，直接一点说就是方便监视。

“当然！”哈利答应得很干脆，他本来就是为了蝙蝠侠而出现在哥谭夜晚的街头，现在算是超额达成预期。

虽然两个人的目标南辕北辙，但某种角度来看似乎也称得上殊途同归。

毫无疑问，蝙蝠侠和重新戴上面具的哈利·奥斯本一起站在滑翔翼上回来了。

滑翔翼空间有限，两个人距离极近，罗宾和红罗宾甚至看到了绿魔抓着蝙蝠侠的披风。虽然实际情况是，半空风很大，滑翔翼往下冲的时候，蝙蝠侠的披风被吹得紧贴哈利的身体，哈利无奈把蝙蝠侠的披风抓在了一边，毕竟滑翔翼又不需要用手操控。

他们两个就这样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台边，蝙蝠侠一跃跳下滑翔翼，从万能腰带里掏出一个通讯器抛给哈利：“今后用它联络。”

哈利接过通讯器拿在手里：“明天见？”

“明天见。”

心情放松的哈利完全遗忘了自己的滑翔翼被人打坏的事，他只是动作熟练地调整着滑翔翼的平衡，然后开心地飞了出去。

蝙蝠侠扭头往罗宾和红罗宾的方向走来。

“唔……”红罗宾犹豫片刻，还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你们两个说了什么？”罗宾直接问了出来。

“接下来他会加入我们的夜巡。”蝙蝠侠语气平淡，似乎是在通知。

“为什么？”罗宾不能接受蝙蝠侠的夜巡里出现无关紧要的人物。

红罗宾也不能理解：“B，你是认真的？”

“他的滑翔翼由核动力驱动。”蝙蝠侠并没有直接解释这件事，而是说起另外的话题。

但蝙蝠家最近就是因为那批军火的事在盯着奥斯本家，红罗宾皱着眉：“这么说，奥斯本家果然就是约翰·琼斯的交易对象。”

他们对小奥斯本的怀疑没错，对方动作干净，行事果决地操纵了整起事件，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摆脱得干干净净。可是发现对方并不简单之后不是应该加倍警惕吗，和夜巡有什么关系？

“哈利·奥斯本行事无所顾忌，”蝙蝠侠还记得麦克的死亡，他在去找小奥斯本的那个晚上就想过要帮他克制自己：“假如放任他乱来，他一定会误入歧途。”

噢，好吧，听起来就像蝙蝠侠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批剩下的铀呢？”虽说不是一定要找到还给国家武器研发实验室，但放在别人手里总是不够放心。

“……我会看着他。”

既没打算直接要回来，又没打算向对方坦白，蝙蝠侠就这样看着小奥斯本掌握着极度危险的武器。但他真的这样毫不在意吗？假如熟悉蝙蝠侠，那就知道他不会对任何人放心，当你的存在足够危险，他就一定要掌握你的弱点和缺陷。

同理，小奥斯本现在足够危险，所以蝙蝠侠会借着共同夜巡的机会观察他，监视他，那个通讯器也只是监视的第一步而已。

罗宾扭头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哈利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滑翔翼受损严重而心痛：“究竟是哪个混蛋打坏了我的滑翔翼！”

伯纳正在家里等着哈利回来，这是他家小少爷决定去当哥谭另一个都市传说的第一天，他总要亲眼看到人平安回来才能安心。

不过现在人是平安回来了，带出去的装备倒是变得破破烂烂，眼看着哈利毫发无伤但依然摇摇晃晃地从打开窗户的阁楼飞进来，伯纳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伯纳，”哈利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装备被破坏的气愤：“我救了银行的保安，被蝙蝠侠追，然后他邀请我加入他的夜巡队伍！”

事实上，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出来这些。

“为您高兴，哈利少爷。”

同样回了蝙蝠洞的蝙蝠侠就坐在电脑前打开了联络器的单方通讯，开始听哈利·奥斯本那边的情况。

“伯纳，网络上的传言真的不能相信，”哈利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他说话的同时脱着自己身上的战甲，伯纳在一边拿着准备好的睡袍，哈利继续说着：“蝙蝠侠是这个世界上再温柔不过的人了。”